他记得当时设计方案完成的那天夜晚，她站在他的公寓里，修长的手指拂过皮革的质感，低声笑道：“Theo，这一次，你终于做出了一件我会买的东西。”
他走向VIP休息区，一切布置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她最喜欢坐的那张橄榄绿色的皮沙发，她习惯在等待时让店员倒一杯Millesime香槟，长桌上那本《LUXURY: A Global History》，封面已被翻得微微卷起，这是她曾推荐给他阅读的书。
他的指尖划过沙发的扶手，嗓子微微发涩。她曾经坐在这里，单手托着香槟杯，语调轻快地和他讨论ORVN未来的商业策略：“你不想改变规则，你只想在规则里活得漂亮。”
他当时笑了笑：“你才是那个真正想改写游戏规则的人，对吧？”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玻璃杯壁上映出她眉眼深邃的倒影。
他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从未怀疑过她的话。可现在，全球都在告诉他，她是个骗子。
手机屏幕不断亮起，新闻推送仍在刷屏：
“张曦蕾涉嫌百亿港币金融欺诈，被正式逮捕。”
“郭隽西是否知情？外界关注ORVN与Véronique Capital的投资关系。”
“郭家发布官方声明，与张曦蕾划清界限。”
他拇指缓缓滑过屏幕，最终停在一条评论上：“如果郭隽西真的不知情，那他未免太蠢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夜色。霓虹灯依旧璀璨，街道上人来人往，但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里，所有的光都变得模糊，只有刺眼的新闻标题在他眼前不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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