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面玻璃后的观察室里，武钢、郑耀先和王蒲臣目送陈学文离去，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老六！你教出来的学生可真不错！”王蒲臣率先打破沉默，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郑耀先微微摇头，谦逊回应：“教他的人不止我一个，我不过是传授了些情报工作的基础常识，算不得他的老师，不过这小子，对你们那些试探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说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王蒲臣转向武钢，笑着抛出问题：“处座交代了，这次要是没问题，就安排他跟着你们去抓人，也不用派人盯着，武科长，你觉得陈学文这人靠得住吗？”
武钢脸上堆满了笑容，恭敬回道：“主任！您和处座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执行，一切听二位的指示！”
“你呀，就是个滑头！”王蒲臣笑着打趣，旋即神色一凛，“开始行动吧！有些情报是一处转过来的，姓徐的那家伙不怀好意，处座也想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们盯的人，姓徐的居然敢插手？他就不怕自己的爪子被剁了？”郑耀先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王蒲臣轻叹一声，解释道：“一处的前身是党务调查处，虽说现在和我们合并成了调查统计局，可大家心里都清楚，还是各干各的。调查统计局改组在即，谁不想立功受奖？要不是你们一直紧盯着这些地下党，姓徐的早就动手抓人了。再不动手，咱们盯着的这些地下党可就要跑光了。”
“主任！故意耽搁这几天，是给一处那些人机会吧？要是姓徐的手下真把消息泄露出去，地下党全跑了，这责任谁来担？”郑耀先话说到一半，瞧见王蒲臣脸上的笑容，瞬间恍然大悟，“瞧我这脑子，真是杞人忧天了，看来这次是局座和姓徐的联手，想揪出一处的内奸，姓徐的故意把抓捕任务交给咱们，还特意拖延时间，就等着内奸上钩呢！”
“地下党已经把合作宣言送过来了，8月22日，军事委员会发布命令，将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再过几天，中央通讯社就会发表国共合作宣言，到那时候，再动手可就难了，这次行动要秘密抓捕，动静别太大！”王蒲臣神情严肃，压低声音说道。
“主任！改组的事定下来了吗？”武钢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想升职当处长啦？”王蒲臣笑着反问，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