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2月4日,农历正月初五,立春。
沪上的寒风裹着硝烟味,在大街小巷盘旋。
陈学文的医馆刚打开门开始营业,乔装成布商的杨六根便闪身而入。
二楼办公室内,陈学文正擦拭着听诊器,黄铜器具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
杨六根警惕地关好门,压低声音:“少爷,我瞧见蔡晓娟进了当铺,医馆是不是缺钱了?”
“斧头帮那些受伤的赊了不少账,其他帮派也都有赊账,怕是要把医馆拖垮了!”
陈学文将听诊器挂回墙上,指了指破旧的藤椅,“欠账越积越多,当几件物件,才能堵住外人的嘴。”
杨六根坐下后,瞥了眼桌上摊开的德文书籍,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批注,“德语?”
“嗯!前一段时间去给一个犹太人看病,结果他没钱,教我德语抵账,那个犹太人是个老师,教的倒是挺认真,拉贝在国际饭店住的时间不短了,他们几个还没有找到那本日记?”
“少爷!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他房间里所有东西都被翻过了,有一本空白的日记本,特务处和日本人昨天晚上在酒店里打起来了,死了几个人,不过他们双方各自把尸体处理了,那个拉贝看上去很惊慌,但是丁六那两个师妹刘叶和刘娟用碗扣在墙上听到那个拉贝好像在房间里唱歌,要不,你亲自进入看看?”杨六根说道。
“你进入看过吗?”陈学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