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内烛火摇曳，沉香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沈昭愿脚踝上的金链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
"醒了？"
裴卿辞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他缓步走近，墨色锦袍下摆扫过青砖，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三日不见，他肩上的箭伤已经包扎妥当，但脸色仍苍白得吓人。
沈昭愿抬眸看他，声音平静："我兄长呢？"
"在城外。"裴卿辞在她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抚过金链，"听说我要杀尽城中百姓，暂时退兵了。"
他指尖冰凉，触到沈昭愿脚踝时引起一阵战栗。
沈昭愿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裴卿辞，你到底想要什么？"
裴卿辞的手顿住了。烛光下，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中情绪："我要什么？"他低笑一声，声音沙哑，"沈昭愿，你当真不知道？"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处已经结痂的伤痕。
只是旁边少女写的字已经淡去不少当也能看出来拥有之人的尽力挽留。
"我要这个。"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要你说，我是你的！"
沈昭愿掌心下的肌肤滚烫，心跳剧烈得像要冲破胸膛。
她看着裴卿辞近在咫尺的脸。
那双总是凌厉的凤眼此刻泛着红，眼下青黑明显，显然多日未眠。
"为什么？"她轻声问，"为什么你第一反应就是我会抛弃你？"
裴卿辞瞳孔微缩，猛地别过脸："我没有。"
"你有。"沈昭愿打断他，指尖轻轻划过他心口的伤，"从始至终。"
太庙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裴卿辞的呼吸越来越重，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难道不是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兄长来了，你要跟他走了......"
"我若真想走，"沈昭愿直视他的眼睛，"
就不会在城门关闭时，派人给我兄长送信让他再等等。"
裴卿辞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你......"
"我若真想走，"沈昭愿继续道，声音轻柔却坚定，"就不会在你昏迷时，亲手为你换药三日。"
她抬手抚上裴卿辞的脸，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裴卿辞，从始至终没有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不是吗？"
一滴温热的水珠砸在她手背上。沈昭愿怔住了——裴卿辞又哭了。
这个杀伐决断、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此刻像个孩子般无声落泪。
"我......"他声音破碎，"我手上沾了太多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