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肆把手机怼到温若昭面前时，她正在整理下周的会议资料。
屏幕上赫然是那张转学前的照片。
波浪卷发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皮衣领口大敞，耳垂上密密麻麻的耳钉闪闪发亮。
照片里的少女对着镜头比中指，嘴角勾着嚣张的笑，和现在这个一丝不苟的少女判若两人。
"解释一下？"段清肆的声音压得很低，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温若昭扫了一眼，继续低头整理文件："谁还没有个非主流的时候。"
段清肆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
他的指尖陷入她发丝间，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呼吸喷在她唇畔："那我保存当手机壁纸了。"
温若昭终于有了反应。
她伸手去抢手机，段清肆却顺势将她往怀里一带。
她的后背撞上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加速的心跳。
"这么紧张？"他低笑，鼻尖蹭过她耳垂，"原来你也会慌。"
温若昭挣开他的怀抱，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照片删了。"
"凭什么？"段清肆把手机收回口袋，目光落在她书包侧袋露出的餐盒一角，"给我的？"
他的语气刻意装得漫不经心，喉结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温若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摇了摇头："不是。"
段清肆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扯了扯领带，突然觉得呼吸不畅："谁爱吃那种幼稚的东西。"
温若昭没接话，拎起书包准备离开。段清肆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死死锁住那个餐盒。
淡蓝色的便当包，上面印着幼稚的卡通图案。
明明，他上周随口提过想吃玉子烧的。
操。
他狠狠踹了一脚办公桌，震得钢笔滚落在地。
……
周三下午，市中心医院儿科病房。
温若昭推开门时，一个栗发少年正趴在窗台上张望。看到她进来，少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红晕。
"姐姐！"
他赤脚跳下床，输液管在空中划出弧线。
温若昭快步上前按住他："小心针头。"
少年顺势抱住她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肩窝蹭了蹭："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上周才来过。"温若昭从书包里拿出餐盒，"玉子烧，你最喜欢的。"
少年眼睛亮晶晶地打开餐盒，右耳赫然是和温若昭一样的黑色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