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李怀珍慢慢后怕起来,这要是真给坐死了,那就完了。
此时,门口传来崔大可的咋呼:“李姐!出啥事了?”
崔大可想来问问工作的事,一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
许大茂瘫在地上,裤裆还洇着尿,崔大可吓了一跳:
“我的娘!许哥这是让你打成柿饼子了?”
李怀珍哆哆嗦嗦地站在一边,大气都不跟出。
崔大可摸摸许大茂鼻息:“还有气…… ”
李怀珍松了一口气,踉踉跄跄地坐到了沙发上。
崔大可挠头:“这咋整?送医院吧?晚了怕出人命。”
李怀珍咬咬牙:“你去找辆三轮车,就说…… 就说他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没一会,崔大可蹬着三轮车停在单位楼前,接着朝楼上喊了一嗓子。
"李姐!车来了!"
李怀珍探出二楼窗户,胳膊肘支着窗台:"等着!"
转身抄起许大茂后脖领,像拎鸡崽似的提溜起来。
"哎哟!杀人啦!"许大茂在半空蹬腿,肋骨错位的疼劲让他瞬间清醒,"我错了我错了!"
崔大可踮脚喊:"许科长别怕!送您上医院!"
许大茂鼻涕泡"噗"地破了:"真不是要灭口?"
李怀珍"咚"地把他扔进车斗:"杀你还费这劲?喂耗子药多省事!"
许大茂撞得车板直晃,捂着肋叉子哎哟:"轻点......"
李怀珍抬腿要跨车斗,三轮车"嘎吱"往下沉。
崔大可攥着车把直冒汗:"李姐......要不您另叫辆车?"
李怀珍瞪眼:"咋?嫌我胖?"屁股刚沾着车沿,车胎"砰"地爆了。
许大茂被颠得弹起来:"我的亲娘!肠子要颠出来了!"
崔大可抹着汗赔笑:"要不您腿着去?医院就两站地......"
"放屁!"李怀珍甩着膀子推车,"老娘推他去!"
石板路坑洼,车轱辘每颠一下许大茂就嚎一嗓子:"崔大可!你他妈会不会看路!"
崔大可缩脖子:"许哥,这坑比您脸上麻子还密......"
"少贫!"许大茂攥着车帮骂。
"您放心!"崔大可突然蹬得飞快,"我骑多少年三轮了!"
许大茂被颠得咬到舌头:"你......你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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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医院
"哪伤着了?"白口罩上露双三角眼,大夫钢笔帽敲病历本。
许大茂斜靠在长椅上:"车……车……"
李怀珍指甲掐进他后脖子肉:"被驴踢的!"
大夫推推眼镜:"这位女同志,我问患者呢。"
许大茂瞥见李怀珍鼓起的腮帮子,咽了口唾沫:"对对,驴蹄子踹的。"
"哪种驴?"钢笔尖戳破纸页,"野驴还是家驴?"
崔大可踮脚扒窗台:"那驴少说二百斤......"
"滚!"李怀珍踹飞他布鞋,"有你什么事!"
大夫掀开许大茂褂子,肋条淤青叠着巴掌印:"嚯!这驴练过?"
"同志,您这得住院观察。"大夫钢笔尖戳着病历本,"肋骨断三根,得交三十块押金。"
李怀珍瞪着缴费单直喘粗气:"真不禁打!"
崔大可踮脚往诊室瞅:"许科长这身板......"
"活该!"李怀珍突然拍大腿,"跟纸糊的似的!"
走廊里病人们指指点点:
"这胖娘们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