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总爱嚼着大蒜、把玩钢笔的壮硕身影不见了!
我猛地转身,攥住徐老藏青西装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大蒜哥呢?!”
沙哑的嘶吼在空旷大厅里激起回响,吊灯的玻璃坠子被震得叮当作响。
徐老腕间的沉香木手串硌着我的掌心,他浑浊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随着我猛然攥住徐老的动作,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六把黑洞洞的枪口几乎同时对准我的脑袋、后颈与脊背,金属的凉意透过衣领渗入皮肤。
打手们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枪栓拉动的机械声响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刺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撕碎。
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后槽牙咬得发酸,这才惊觉自己的莽撞。
冷汗顺着脊背流进裤腰,我缓慢而僵硬地松开手指,像触碰滚烫烙铁般抽回发麻的手掌。
指尖残留着徐老西装面料的触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茄气息。
徐老却仿若无事发生,慢条斯理地抚平西装袖口的褶皱。
他枯瘦的手指如同干枯的树枝,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却在摩挲布料时带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头顶的吊灯将他脸上的皱纹照得更深邃,松弛的眼皮垂着,遮住眼底深不见底的暗流。
“别急嘛......”
他拖长尾音的腔调像毒蛇吐信,浑浊的眼珠转了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嘴角的褶皱里藏着难以捉摸的戏谑:
“你那个爱吃蒜的朋友,当然是在疗伤咯!”
话音落下,尾音还在空气中震颤,他突然伸手搭上我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像是裹着蜜的刀刃:
“年轻人,得沉住气。”
我强压下翻涌的不安,余光瞥见小朵攥着衣角的手在微微发抖,洪爷正用口型无声说着“冷静”。
而那些枪口虽然缓缓放下,却仍保持着随时能再次抬起的姿势。
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猛兽,等待着下一次扑杀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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