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漪接过密信,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早该料到的,南芷嫣选在大婚之日动手,恐怕还抱着破坏南华和文宣勉强维持住的平衡。”
南有仪却不着急谈正事,目光越过岑漪,落在砚安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
“只是世女殿下将小郎君带入局,现在又想小郎君安然无恙,恐怕南芷嫣不会轻易罢休。”说着,竟伸手要去触碰砚安的脸颊。?
砚安被吓得脸色一白,本能地往后缩,岑漪周身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岑漪正要发作,却见谢离眼疾手快,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南有仪伸出去的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殿下,自重!”谢离面色冷峻,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怒意。
?“小郎君是世女殿下的人,还请殿下莫要失了分寸。”谢离直视着南有仪的眼睛,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南有仪收回手,夸张地甩了甩,赖皮膏药似的歪在谢离身上:“可算是睁眼瞧我了,我还以为你见了世女殿下,你就将我轻易抛到脑后了。”?
岑漪看着这一幕,心中的不悦稍稍缓解,但看向南有仪的眼神依旧带着警惕与不满。
若不是计划在前,需要与南有仪合作,岑漪不愿与南有仪牵扯过重。
“好了好了,不逗了。”南有仪见气氛有些僵,收起了调笑的神色,恢复了几分严肃,“还是谈回南芷嫣的事。这次她的计划十分周密,潜入京城的人都是精锐,而且还在各处安排了不少眼线。”?
岑漪将砚安身上的锦被盖好,开口问道:“可知道他们具体的动手时间和地点?”?
南有仪摇了摇折扇,道:“暂时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与峥西王府迎娶熙寻皇子的日子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在婚礼当天,来个里应外合。”?
“那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谢离沉思片刻,“先从排查王府内的眼线开始,再设法找出南芷嫣那些潜入京城的人藏身之处。”?
“谈何容易。”南有仪叹了口气,“南芷嫣在京城汲汲营营多年,人脉错综复杂,这些眼线隐藏得极深。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她目光狡黠地看向岑漪,“既然砚安公子曾被南芷嫣的人囚禁,说不定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岑漪顿了顿:“阿安刚受了惊吓,不宜再被打扰。”
“世女殿下这护人的模样,可真是让人羡慕。”南有仪似笑非笑,“我自然不会为难小郎君,只是想让他回忆一下,在被囚禁期间,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话,看到什么特别的人或物。说不定关键线索就在这些细节之中。”?
砚安从岑漪身后探出脑袋,轻声说道:“妻主,我可以试试。虽然当时很害怕,但我也一直在留意周围的情况,也许真的能想起些什么。”?
岑漪心疼地看着砚安,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那好吧,但若是觉得累了,就停下。”?
南有仪搬了个椅子坐下,身子前倾,目光专注地看着砚安:“小郎君,你仔细想想,囚禁你的地方,除了那些侍从,还有没有其他人出入?他们平时交谈,有没有提到什么地名、时间,或者奇怪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