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私人病房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
河静奈身后,清水真夜、高山小鸟、竹内伊知子、竹内铭子、千夏英梨、风间信宏还有清水昭彦紧跟着进了房间。
“飞鸟……怎么会这样……”
床边,河静奈双手握住自己儿子的手,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她想抱住他,但他胸前缠满的绷带让她不敢乱碰。
“妈,你别担心,我没事的。”风间飞鸟慌忙安慰道。
河静奈的哭泣让他无所适从,不远处的三道关切视线更是让他心颤,他不敢看过去,只能先安抚面前的母亲。
“呜呜……还说什么没事……”河静奈呜咽着开口,“真夜都告诉我们了……”
来的路上,她和其他人已经知道了医生对飞鸟的诊断:大概率一辈子躺在床上,最好的情况是下半身瘫痪……
“小香……”
河静奈的话刚说完,千夏英梨就抽泣着走到床边。
“这里的医生一定是弄错了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会瘫痪……”
风间飞鸟很无奈,在无法立刻恢复身体的情况下,他能靠语言给予的安慰实在太有限了。
在两人埋头痛哭的时候,他抬眸看向她身后。
清水真夜注意到了男人的视线,她试图朝他露出微笑,但刚挤出笑容,泪水就溢出了眼眶。
从昨晚到现在,她已经忍耐了十几个小时,在他面前她终究还是没忍住。
旁边,竹内伊知子从进门口就捂住了嘴巴。
之前在飞机上从真夜那里知道了飞鸟的情况后她就已经哭过,现在面对恋人温柔的目光,她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泪腺。
高山小鸟没有哭,她只是红着眼睛望着男人。
她在飞机上也已经哭过,既然飞鸟不想看到她担心,那她就忍着。
她原本打算在真夜还有伊知子之后靠近他,在她心中,自己的位置是她们俩让出来的。
但两人却步不前的行为让她决定“失礼”一次。
迎着男人的视线,高山小鸟靠近病床,以“跪居”的姿势在床尾坐下。
(坐礼的一种,双足立起,用足尖撑地,使用这种姿势通常是为了接物或者表达谦恭。)
“抱歉,我来慢了……”她轻声说道。
“……”
风间飞鸟目光复杂的看着小鸟。
之前两人独处时,小鸟偶尔会做出类似的,把他当家主一样侍奉的封建行为,那时候他一般会把她抱在怀里好好说教一顿。
眼下这种情况,他除了感动,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大概是受小鸟行为的影响,清水真夜和竹内伊知子迈动脚步走到了床的另外一边。
风间飞鸟看到了一直在无声流泪的铭子,她刚才一直站在伊知子身后,他没有看到她。
铭子身后是他的父亲以及未来岳父,两人的目光中里是一样的悲痛,只是他父亲的脸色看起来更灰败,身形也更佝偻一些。
“爸,昭彦叔叔。”风间飞鸟朗声招呼道。
当下这种情况,他连女人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男人,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事。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