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天舒展双臂，右手多了一只手套，
吹灭烛火，五根在黑夜中才能勉强看到的灵线泛着微弱的荧光，代表着天地五行。
“明天就去找大牛，让他瞧瞧这件好东西。”
说到做到，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女帝招亲的这一天。
林云天和阿然到了大牛的匠器铺前。
铺门紧闭。
隔壁铺子的老板认出了林云天。
“我说年轻人，你不会又要来揍牛老板吧？昨天他就没开门了，我看呐，是被你打怕了。”
林云天不否认他对大牛是暴躁了些，这次来也确实是继续讨回青鸾金凤钗。
但如今大牛铺子没开，他也找不到人，只好暂时作罢。
路上，林云天总有些自责。
“阿然，你说我是不是很凶啊？”
阿然嘟嘴一笑，调皮的跳在林云天跟前。
“你啊，不凶，就是有些傻，以后别那么冲动。”
风声啸过，铃音悦耳，一道红影掠过。
林云天认出了这个人。
是他在芦苇荡里见到的那个吹洞箫的女人，和之前一样，依然没看见她的脸。
他不知道眼前人正是勾栏女帝。
“听说你在黑市买下了这支钗？”
一声脆响，金钗落地断开。
“六十一万啊！”
阿然无法相信这么多的钱就这么碎在地上。
若在以前，林云天会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前。
但经历了大牛这件事，他已没那么冲动。
“姑娘，你当街摔坏我的青鸾金凤钗，是不是……任性了些。”
阿然一脸错愕，她很难相信林云天竟然变得文绉绉的，莫非因为对方是女人。
女帝只留下一句“这是假的”，便化作一道红光直离去。
刚追前几步，林云天却被一声厉喝叫住，是一群刑司衙门里的捕快。
“林云天，你可真是刑司衙门的红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捕快说话倒是很客气。
刑司衙门。
堂上，府台欲言又止。
看着林云天，他又酝酿了一番准备讲出的话。
“今天是女帝招婿的大日子，你可知本官为何请你来？”
请，这个字很有意思。他也没有拍惊堂木。
为何又要来刑司衙门，林云天当然不知道。但能站在这里，自然是扯上了官司。
“还请大人解惑，我可没再打谁了。”
府台挥起手，一具尸体抬入堂内。
“那你，有没有杀人呢？”
抬上来的尸体，林云天很眼熟。
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大牛。
“他怎么死了？”林云天有些不解。
堂上的府台也很忧愁，勾栏在女帝的统治下，一般只有口头争执，最多也是打架，还从没发生过命案。
但看着堂下的林云天和阿然，面对一个死人竟然毫无惧色，甚至不以为然的样子，也颇感怀疑。
只是他不知道，在绝境长城的那边，冰封着数万具尸体，对于死人，林云天早已见怪不怪。
阿然扯着林云天的衣服，似乎在问这件事是否跟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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