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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真凶败露(上)(2 / 2)

陈念久脚步一顿,但也仅仅只是停顿了这一下,便再次朝前走去。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羞辱我!”

陈切玉突然大笑出声,他环顾四周,一众北凉王府护卫,眼神惊骇欲绝地瞧着他;宴席位上的所有观礼宾客,如看鬼神一般,远远望向这边;“死而复生”的陈神昭,在被他一掌逼退之后,如同木偶一般,怔怔立在原地,不过片刻,轰然倒下。

陈切玉瞬间心怀死志,动了自尽了断的念头。

他可以接受失败,却不愿承受侮辱。

然而——

就在他将要做出自绝经脉的举动时,陈念久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死比活着容易,陈切玉,好好活下去吧,亲眼看看,这个世上的蝇营狗苟,到底已到了何种境地。

从高高在上的云端,到深陷泥泞的污秽,有些时候,往往只需一步。我要你好生活着,亲眼看看这一步之隔,到底差别在哪里,而你,又是否经得住。如你那时依旧想死,没人会拦你!”

陈切玉面容一僵,声音沙哑道,“为何对我说这些?”

“一钱之恩,感激不尽……”陈念久这一次,终于回头看向他,冷声道,“当年母亲故去之后,我与姑姑相依为命,偌大北凉王府,无人不冷眼以待我们,百般刁难。你陈切玉虽有小恶,但好在这恶,并未在当年显现。既如此,留你一条性命。”

“呵,原来如此。”陈切玉神色一滞,旋即轻轻笑了笑。

在他陈切玉不过还是个垂髫之龄的幼童时,彼时尚未被世家豪阀深宅大院中的凉薄、冷漠侵染,犹自怀有悲悯之心。那一年,他大概瞧出了那个自从母亲故去之后,便一直与自家婢女相依为命的家伙,实在在府中过得清苦,而且眼看着,可能挨不过冬天的样子,他于是心中不忍,便隔着墙朝那座紫竹院落中,丢下了一袋散碎银子。

那不过只是随手之举,却不想被院落中拾到钱袋便快速小跑奔出来的家伙,看到了他。

当年的那个家伙,可能实在倔强的紧,又或者根本不知银钱为何物,双手捧着钱袋,踮起脚尖递还给了比他高出一头的自己。

他当时气不过,觉得一番好心成了驴肝肺,索性一把抓住钱袋,气鼓鼓地跑开了。但可能真的实在气急了,在奔不出四五步后,又返了回来,凶狠地推了一把那家伙。

矮小的孩子,顿时一屁股拍坐在地上,怔怔看着他,眼神有些茫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趁着孩子小嘴一瘪,即将就要哭出声来之前,快步跑远了。

陈切玉现在想起当年的这许多事来,目光微微怔忡。

那一次,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好心”了吧。

在那之后,他的耳边充斥了太多类似“前朝余孽”、“死不足惜”的话。这些言语,逐渐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连带着本就为数不多的善意,随之再也没了。

可他不知道,又或者到今日方才知道,原来当年那一次早被他淡忘的小小善意,竟被陈念久记到了今日。

陈切玉深吸了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从地面上挣扎站起,一把推开了想要上前扶他的护卫,身形晃了晃,迎上陈念久的双眼。他虽然一言不发,但目中之意,却分外明显。

好,便如你所愿,我陈切玉顺风顺水了二十年,就看今日之后,从云端跌至尘埃里,我可能比老九你当年做的更好。

对视良久之后,他骤然转身,步履蹒跚地挪步离开。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陈念久也转过身望向北凉王府一众陈家之人,朗声道:“接下来,还有谁想要赐教?”

……

……

宴席位上,无论是萧王妃,还是十二客卿、三府、六司、七处一众人,尽在此刻,齐齐沉默。

目光自艰难远去的陈切玉身上收回,骇然地落在了那道白衣身影上。

今日的陈念久,实在给他们带来太大的震撼。

先是以雷霆手段,斩杀五公子。紧接着一刻不休,又与如今北凉王府堪称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四公子,倏然死战。

他二战皆胜。

赢得彻底。

尤其在后一战中,那式鬼神莫测的手段,让本已死去的五公子重新站起,形如傀儡一般受他操控。

他们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这陈念久,早在未曾动手之前,便已埋下伏线,以五公子的尸身牵机布局,将四公子引入彀中,逼他于一息之间,断开手筋,以惨败收场。

虽然这步谋划看似无所不用其极,然而却是将他个人对于战斗的理解、感悟,发挥到了极致。

直到这时,众人如梦初醒,他们总算明白了围棋中的那句话:同为九段国手,亦有“弱九”与“强九”之分。

原来同为墟宫境,也有高下之别。

二战墟宫境——他前后展现出的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异曲同工的战斗方式,无不清楚地彰显了一点。

同境界交手,招式的对拼,只是下乘;其背后的宏谟长算,才是制胜的关键所在。

此子之算计,已隐隐有了当年二爷陈霸先的影子。

只是,那招令五公子“死而复生”的,又是什么手段?

役神驱鬼?

王府中的十二客卿、三府、六司、七处,皆知在王府藏书楼中的第二层上,有一本道门残缺术法,《通天符箓》。

那其中,记载着这门品秩位列王阶上品的术法,共分为三式:封经挪脉、役神驱鬼、五雷化极。

可是……那不过只是总纲啊。

明明这门术法,仅有只言片语的记载,甚至连第一式,都缺损得厉害。

可他,到底是如何学会的?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今日的族比之战,他已胜过北凉王府的两位年轻一辈高手。注定这场及冠礼,再没人能够拦得住他。

想到这,众人低下头来,不发一言。

“九公子,依照及冠礼之规,你若能在族比之场上,胜过同族同姓中任何一人的挑战,都算通过。如今你接连胜下二场,这及冠礼,已然彻底礼成。我看,一切都可到此结束了。”眼见一府主母的萧王妃都闭口不答,祀礼司掌事杨廷山,沉默了片刻之后,出声说道。

不想陈念久对这话并不理会,依旧冷漠望向王府众人,冷声道:“还有谁想要赐教?”

“……”杨廷山顿时神色一滞。

定安公主姬霓裳微微挑眉,不解地看向那道白衣身影。

她不明白,眼下局势已然如此明朗,陈神昭战死、陈切玉手筋被挑,注定北凉王府,再无任何一个拿得出手的年轻一辈与他一战。既如此,为何还要执意进行下一战?

而便在此时,陈念久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沉默不语的萧王妃身上,冷声道:“姨母,既然无人赐教,那么便由我,向陈家之人挑战!”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萧王妃双眼微眯,抬头冷声道:“你欲挑战何人?”

陈念久道:“当年对我母亲用出‘拘灵法’之人。”

萧王妃脸色瞬间一变。

陈念久道:“当日对我姑姑用出死气之人。”

十二客卿悚然一惊。

陈念久道:“凉朔交界五百里以外,截杀姚府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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