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一个说法的事情,沈清绾也只当听听罢了,并没有打算当真,只盼着太后不要因为此事对她有了别想法,以为沈家为了把她嫁入宫中,弄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才好。
僧人被带了下去,保和殿内歌舞依旧,看似好像一切都恢复到了原点,可元武帝却早已离席。
太后只是当着宗亲的面,磨不开面子,不好直接离席,硬是又坐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还是忍不住起了身。
她站起来的那一刻,沈清绾也慌忙跟着站起来了,“儿媳送母后回宫。”
太后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慈祥的笑,“时辰还早,今儿又是皇后的生辰,皇后跟着姐妹再玩一会儿,哀家年纪大了,动一动就累得慌,先回去了。”
太后拒绝的很委婉,只是她再不似从前那般,说上两句嘘寒问暖的话,让她早点休息。
沈清绾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总觉得,在那个僧人出现的那一刻,她在太后面前,这一年多来刷的那点好感,付之东流。
那个一个月前,太后就精心准备的生辰宴,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沈清绾失笑的摇了摇头,人心不过如此。
刚刚走到坤宁宫,便看到几个小太监,正从偏殿往外搬东西。
“大半夜的,你们这是做什么?”珍儿明知故问,她自然是看的出,他们从偏殿搬出来的东西,都是大阿哥的。
虽说大阿哥的伤好了,本就应该搬回阿哥所,只是等着她的生辰宴结束以后,却不想要急不可耐的到这地步。
“皇额娘。”江文澜不知从哪里,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怎么跑的那么急,腿才刚刚好,小心伤着。”沈清绾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淡的,可她并非什么冷血无情之人,虽然她从未动过要把大阿哥养在身边的心思,可这一个月来,日日吃喝在一起,突然就要从坤宁宫搬出去,又是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心中怎么毫无波澜。
“皇额娘,儿臣找不到皇阿玛,儿臣去了养心殿,去了夏娘娘的宫中,都没有看到皇阿玛,皇阿玛为什么这么着急的要把儿臣从坤宁宫搬出去,儿臣不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要去相信一个和尚的话,此事都过去那么久了,皇阿玛为什么宁可相信那个和尚的无稽之谈,也不相信皇额娘。”江文澜说的委屈。
沈清绾清楚的看到,月光洒在他眼角的那一抹晶莹,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大阿哥为何要这么生气,你从坤宁宫搬出去是早晚的事,即便你皇阿玛不下旨,皇额娘生辰宴以后,你还是要搬回阿哥所的,此时,生辰宴也过了。”
最后几个字,沈清绾说出的声音很小,小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楚了。
“那不一样!”江文澜笃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没有过脑子。
沈清绾一时间无语,毕竟这件事最尴尬的人是他。
柔嫔想要做什么,所有人都清楚,那个僧人只有二十年出现在沈家门口过,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是真是假,也无从考究,别说沈清绾没见过,就是原主当时也只是刚出生,也是没见过的。
重要的是元武帝和太后的态度。
这样的事情本就是无稽之谈,他们却还是当着这么多宗亲的面,选择了第一时间不相信她,让她下不来台。
“一样的。”沈清绾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
因为她看的出来,江文澜因为此事,真的在生气,他胸口重重起伏着,脸上一直憋着一抹难以压制的红愠。
只是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苏天河脚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从保和殿出来,去养心殿的路上,突然晕倒了。”
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