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并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陌生人身上的习惯,才没有因为老头带来的些许逃脱机会破灭而感到绝望,他只是靠在墙上,做为和老头在这个世界上聊天的最后一人,品着他的遗言,有些遗憾,看来是没办法先混到红巾军系统里当个朱老哥的引路人了...
......
傍晚时分,定远百里外的偏远驿站下起了雨。
这已经是濠州城起兵的第三个月,作为濠州城辖区的定远也出现了白莲教造反,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作为一个县城,能享受和濠州城一样被围了三个月还没破的待遇,实在是满地红巾起义后有些别树一帜的风景。
所以相比之下城内驻扎着白莲教的红巾军,城外驿站驻扎着元朝的正规军队的场景,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正是梅子时节,年久失修的驿站里墙上有些水渍,几个元军低级将领正围着地图讨论着什么,守在门口的士卒悄悄的打了个哈欠,如果不是地面微震荡起了小水洼里的水花,抖碎了屋檐落下的雨珠,这一幕还有些意外的和谐。
一队骑士出现在了驿站外,首位披着蓑衣带着帏帽的人影轻巧的翻身下马,在抬步进入驿站的同时解开了蓑衣的系带,身后的侍卫快步跟上将蓑衣拿在手里,而脱去蓑衣束缚的年轻人则是取下帏帽,朝着快步迎出的众人笑了笑:“越往南方走,就越是不习惯,尤其是这春天的雨,淅淅沥沥的让人心烦,不过一想到还有个定远没破,这雨也就显得可爱了些。”
带着些草原口音的年轻人朝着几个脸色大变想要行礼的低级将领摆摆手:“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行礼就不必了,你们只需要知道接下来生死在我手里就行,这几个月来定远战事,是谁负责?”
一个元将走了出来,忐忑不安的叉手行礼。
年轻人点了点头:“是个千户?无所谓了。”
他头也不回的朝着室内走去:“拉出去,在军营祭旗。”
那行礼的元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茫然抬头不知所措,其余几人倒是反应过来了,下意识就想跪下为同袍和上司求情。
“别跪,谁求情谁就一起去死,我从彻里不花那儿讨了定远的差事,要的是迅速平叛,别让我多出来什么清洗军中派系的活儿。”
已经快跪下的几人硬生生把膝盖直了起来。
无视了被拖出去的元将的哀嚎,年轻人看着桌上的地图有些出神,侍卫则是拿出轻便的皮甲给他披上,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几个元军军官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很久,年轻人才抬起头来,看着几人的畏惧模样笑了笑:“害怕什么?刚刚接手军队,总要找个人杀鸡儆猴,现在鸡杀完了,留着你们这帮猴子还有用,毕竟又不可能我自己去打定远,镇定些。”
这掏心窝子的话让几人更加害怕了。
“定远敌情,我军布防,器械粮草,所有事情,挨个汇报。”
“地方民政,汉人乡里,有什么说什么,毕竟我不太关心这个。”
年轻人的语气很真诚:“先说好,别让我不舒服,因为我现在就很不舒服,所以很有可能让我更不舒服的人会白死。”
“谁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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