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被他一本正经给逗得忍俊不禁，余光看到宋轩怔住，拍了他一把：“走什么神呢？”
宋轩回神，他咽了下口水，重重的擦拭自己手上沾的血迹：“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心烦。”
顾千帆拽了他的衣袖，淡声道：“血迹你最好不要擦掉。”
“为什么？”宋轩不解。
雷十一指了指自己的腿，忧伤的道：“我都挂彩了你一个普通人毫发无损，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宋轩沉默一瞬，抬起眼看向顾千帆。
阵法里面昏暗异常看不清周围情况，只有他知道顾千帆在阵法里面有多游刃有余。
他可以轻松地躲避所有的暗器，也可以看破所有的幻境。
宋轩扫了一圈周围死气沉沉的众人，压低声音问：“你应该有办法让他们都活下来吧？”
顾千帆惊讶，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舔了舔唇，慢吞吞的反问：“宋老板，我就算是能让他们活下来又怎样？”
“我只是觉得，兴许结果不会这么惨烈。”宋轩叹了口气。
顾千帆深深的看着他：“宋轩，你要知道，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因果。”
“你不了解枯蝶谷，这里是无数人的葬身地，所有人来之前都会先预演自己的死亡，兴许在场的只有你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霍少爷没有想过了。”
宋轩沉默了一下，扭头看向一边的雷十一：“你也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谁都可能会死，我当然也不会例外。”雷十一对这个问题很是坦然，他慢悠悠的道：“天帝宝库是我宁愿拼上性命也要来的地方，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宋轩没有吭声，他理解不了雷十一的想法，可是他也大概明白了顾千帆的意思。
就算是他没有出现，这些人仍旧会来这里，也一样会死掉。
他只是不介入他们的因果罢了。
顾千帆知道宋轩是懂了他的意思。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前面的平原，眸色渐深。
在阵法里，他也并不是全然轻松自得，不出预料，最后的阵法会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足够让所有人都葬身在里面。
他们所处环境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也没有天黑和天亮。
铁狼大约估算了时间，就让众人继续破阵。
他率先一步，毅然决然的踏了进去。
剩下的人都同时跟了进去。
环境大变，一望无际的平原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大海。
所有人在一瞬间感受到了窒息。
他们几乎是立刻用灵力维持自己的呼吸。
顾千帆则在同一时间用灵力包裹住一旁的宋轩。
他意有所指道：“也不知道为天帝宝库摆阵的究竟是哪一位天才，要是还活着，我非得去拜会一番。”
雷十一笑了笑：“那你可要失望了，估计那人早就成了一捧黄土了。”
宋轩听着他们在旁边聊天，意识到他们可以正常呼吸。
放弃憋气的同时，发现自己也可以做到，后知后觉是顾千帆给自己设置了一层保护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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