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华科院内,重天楼紧绷着脸在走廊里匆匆走去,迎面而来的人看见他都充满崇敬的眼神。
“重教授,您好,经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在家多休息几天就来上班了。”
“重教授,好久不见,注意身体。”
重天楼皱着眉头一一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半个多月前,在海南落海后刚出院,早早赶回首都是因为工作。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了躲避那个老是抓着他尾巴不放的陆飒。
一般人会看在他的身份地位,在每三年一次的天眼检查会议随便糊弄就行了。
唯独这个陆飒,那时候他刚进研究所,就问个不停,最后自己脸都绿了他还喋喋不休。
刚才深圢市那边的助理苏丽打电话过来,今年的会议上陆飒直接提出要天眼系统的核心数据以改进能源系统。
重天楼气得差点把手机都摔了,东西基本全是林亦清做的,他知道个屁的核心数据。
负责监视首都陆家老宅的人又传来消息,陆意等人都回首都了,唯独林满满人不见了,甚至这些天林满满都没有来上学,他们怀疑是不是被陆家人送去国外了。
重天楼气得拍桌子,恨不得把陆家一把火烧了,怎么到处都是他们给自己使绊子。
正在这时,重天楼的手机响了,新闻台的人来了,所里的领导让重天楼一起出来接待重要的客人。
嘴上说得温和有礼,挂断电话的重天楼狠狠地呸了一口唾沫,“什么玩意,快退休的老废物,也敢跟我指指点点。”
重天楼想起明年能调去深圢市做华科院的院长,心里就舒服一点了。
到时候就不用再跟这些满脑子肥肠的玩意打交道,山高皇帝远,在那里自己就是一院之长。
之前因为林亦清逃跑,害得自己不少项目赔了钱,还有不少人扬言要卸了自己一条腿,到时候去了那边,让手下的人干点私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更何况,那边的苏丽虽然脑子不怎么好用,但是好在生了一副好身材。
一想到这,重天楼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衣领,就从实验室的大门离开了,走到研究所里的档案室。
这间几十平米的小房间里,记录着华国第一研究所的成长历史。
房间里已经挤了不少的扛着摄像头的记者,他们对准的中心位置就是院长还有一个眯眯眼的中年男人。
重天楼笑着上前握手,心中腹议,难怪这么急把我叫出来,首都市的市长来了可不得把我拉出来充场面。
接下来就是一段无聊的场面话,重天楼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眼里的不耐烦和厌恶,他一直知道如何在公众面前扮演一个谦逊有礼,学识渊博的科学家。
“我们首都华科院第一研究所,是在林山海老先生的大力支持下创办,这是当年留下的珍贵影像。”
“正是有林山海这样的国之脊梁,才能撑起我们国家高速发展,我们这些研究所的后人也一直谨记着林山海老先生的教诲,以华国复兴而战斗。”
这些反反复复的废话,重天楼不知道听过多少回。
正在他忍下第三个哈欠的时候,他的瞳孔忍不住一缩,他在档案馆的墙上看到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很小的照片,拍摄者估计也就是随手一拍,林山海站在乱糟糟的实验室里,随意的一回头,而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粉色的小鸟。
那时候的林山海已经看着年纪很大,满脸沟壑,头发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