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陆午听见满满和刘叔的对话,大概猜到满满的想法,便蹲下来告诉满满,“满满,不管送什么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你也可以自己手工做一个礼物送给陆奈远,他每次看见这个礼物就会想起你,难道不更有纪念意义。”
虽然陆午是这样说,可是满满觉得陆午的话一点也没有安慰到她,心意究竟怎样才算好的心意。
于是她问道,“陆午,那你去年送了什么给陆奈远。”
陆午还没来得及开口,刘叔就立马抢答,“陆午送的礼物的确是他亲手做的,不过是那年陆奈远阑尾炎手术切下来的阑尾,还泡在福尔马林的瓶子里面,陆奈远后半段的生日宴会是哭着办完的。”
陆午强行狡辩,“你看,这样陆奈远是不是永远记得,当初他的五叔给他做阑尾手术,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多么美好又独一无二的回忆。”
……
满满觉得还是不要问陆午了,这样独一无二的礼物谁都送不了,毕竟陆奈远就一根阑尾。
满满觉得自己既然送不了最贵的礼物,那就送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满满思来想去,想到了在深圢市跟那个外语系的女教授,一起学的钩毛线。
当时练习的时候,钩了一顶漂亮可爱的粉色帽子,满满遗憾地觉得,男孩子大概不会喜欢粉色。
于是决定重新钩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送给陆奈远,让这个冬天的陆奈远不怕冷。
满满下定决定,说干就干,在飞机上研究起如何起针,如何钩新的花样。
三个多小时的飞机很快就到了,当满满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差点被首都市的风雪差点掀了个跟头。
在深圢市住了快一个月,差点都忘了北方寒风的厉害。
寒冷的风夹杂着点点雪粒,拍在脸上,仿佛脸在沙砾地上疯狂摩擦。
满满在下飞机的时候,瞄到了飞机下方,不停搬运行李的工作人员,不禁好奇地问,“我们有这么多的行李吗?”
刘叔回答,“我们没有,绝大部分都是满满小姐你的行李。”
“我有这么多东西吗?”满满诧异的问道。
小八艰难地拍打着翅膀,扑到了满满的面前,然后钻进满满的衣领里,露出一个小脑袋。
“陆思槿人虽然讨厌,但是对你好得没话说,送了你一大堆的东西,就差没把他家搬过来了。”
满满被小八羽毛上带来的寒冷,激得一身鸡皮疙瘩。
小八又继续说道,“要不你从这里挑个什么礼物送给陆奈远算了。”
“不行,那是思槿哥哥送给我的礼物,我怎么可以转手又送给别人。”
满满艰难的扶着楼梯下来,寒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最后还是被陆午抱住,走向停在前方不远的停车坪。
满满眯着眼睛才能看见十几辆车整齐划一地停在停车坪,排在最前面的是一辆低调的黑色小车,明亮的车灯照耀着雪夜。
黑车的前方站着三个人,逆光勾勒出两大一小两个身影。
虽然迎来的光线刺眼,但是她还是能凭感觉知道那三个人是谁。
陆午仿佛猜中了满满的想法,把她放在地面上,“去吧,他们等你很久了。”
满满开心的像那三人的方向跑过去,身后粘连了一大串善意的眼神,或微笑,或温柔,或欣慰地看着满满小小的身影往前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