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在生我的气吗?”穆清葭重新问了一遍,不躲不闪地望着周瑾寒的眼睛,“因为我不听劝阻爬树还摔下来了?还是因为……”
她停顿了一下,轻轻咬了下嘴唇,声音低了些许:“我呓语时喊了‘大人’……?”
说到这里,覃桑和覃榆相视一眼,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对着里头二人福一福身后走出了书房。
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夫妻二人。
周瑾寒待在屋里的时候习惯开窗,即便如今大冬天,他也将窗户留着一道缝。
夜风从窗缝吹进来,桌上烛火微微跳动。光亮在周瑾寒的眼睛上一闪而过,似乎同时也闪过了一丝黯然。
他眸色深浓地看着穆清葭,看着她脸上的直白和坦荡。
她是个性格和长相分毫不像的人,看着柔柔弱弱仿佛心有千千结,明明也聪明圆滑玲珑通透,但其实她说话做事时很少兜圈子。与周瑾寒周围那些分明蠢笨却偏要装得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一比,坦然到令人意外。
可也正是这份坦然,让周瑾寒与她相处之时能够感到放松。
“你觉得呢?”周瑾寒没有正面回答,只反问她。
穆清葭眼睫低了低:“也许都有吧。”
“那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周瑾寒又问。
“如今我的解释,王爷还信吗?”
“你可以先解释了,我再选择相不相信。”
“我没有。”穆清葭闻言道。她直视着周瑾寒,一字一顿,“王爷,我对你从无二心。”
“那司空鹤呢?”
“国师大人……”穆清葭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答:“他对我而言,算是恩人。”
“恩人?”周瑾寒冷哂,“即便他为了利用你,不惜往你身上种蛊虫吗?”
“嗯。”穆清葭点头。
即便他给她种了蛊虫,即便蛊虫发作起来让她生不如死,即便她因此得了石化之症,她也依旧感恩。
感恩他选择她成为曜王妃,感恩他让她拥有周瑾寒三年。
哪怕,三年不过黄粱一梦。
周瑾寒搁下了手中紫毫。他靠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微垂着头,浓长眼睫缓缓翕张,不知为何看起来竟有些落寞。
灯火阑珊,穆清葭隔着摇晃的烛影看着周瑾寒冷峻的侧脸。
她等着他发话。
半晌,周瑾寒忽的叹了叹,开口唤了穆清葭一声:“葭儿。”
“嗯?”
周瑾寒转过身,朝穆清葭伸出掌去。
他看着对方犹豫了片刻后顺从地将手放于他掌心。
然后他将她往身边拉了一拉,略微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视线却牢牢锁着她,问:“既然对司空鹤只有感恩,那对我呢?你对我之心,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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