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竹心头一震,快步跑到人群里,却什么都没发现,好像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叶牙以为她要跑,隔空劈了一掌,落在她脚边,立马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围观的居民被吓到了,小孩子也被吓哭了,纷纷逃窜,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叶牙站在禾竹身后,抬手抓着她的肩膀,沉声问:“做什么去?”
阴沉、冷硬的嗓音,明显是不高兴了。
禾竹不敢说自己好像看见了那个人,抖着声音说:“我、我看这里人多,我喜欢热闹,就过来看看。”
叶牙轻哼,“想跑?”
“没有。”禾竹矢口否认。
但叶牙并不轻信,“别说本王现在心口插了一把剑,就算是十把,你也不能从本王的手掌心逃出去。”
禾竹低着头,轻声说:“是,您是妖王,修为高、权势大,我一个小妖,还不是任凭您摆弄。”
她难得这样顺从,可她的状态瞧起来就像一朵枯萎了的花朵,不再娇艳。
叶牙叹气,“走吧,去壶和城。”
禾竹跟上他的脚步,“我以为你会一直拖延到阿弦成为一具白骨。”
他若是想拖延,自己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叶牙笑而不语。
他是想这样做的,可看着她这株青霜天莲毫无生气的样子,突然有点难受,就想给她点希望。
这一路上禾竹都心事重重的,脑子里总是在想见到的那个人影,真的是她眼花了吗?
可那个人若真是沈符弦,他为何不出来与自己相见,为何不救下自己?他定是舍不得自己受苦的。
大抵真的是她眼花了吧。
只是眼下不知沈符弦身在何处,情况如何,有些许担心。
还有在沽南楼的鹿白青,他看起来身体很不好,还日夜操劳,得有个人帮他分担一下才行。
还有那个该死的王铁锤,要不是他,叶牙又怎么能脱身,自己又怎么会再落到叶牙手中!
每每想到此处,禾竹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把那只小乌龟给炖了。
此时已经到了壶和城的城门下,禾竹依然没能回过神来,叶牙看她脸上表情憎恨,笑着问:“是在想本王死时的场景吗?”
禾竹一惊,立即收拢了心绪,瞪他一眼,“你?太自恋了!你根本就不配存在我的脑子里。”
“哦。”叶牙不怒反笑,“那要如何才能存在你的脑子里?”
“干嘛?”禾竹上下打量着他,“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不然为什么要存在她的脑子里?
“真够自恋的。”叶牙嗤笑,一脸不屑,抬腿往城里走。
“最好是没有。”禾竹嘀咕,“不然,我要恶心死。”
进了城,叶牙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去了东里府。
距离禾竹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她站在东里府的大门外,抬头看着那雄伟壮观的牌匾,突然鼻子有点酸,移不动脚步了。
曾经,她在这里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无忧无虑的时光,但她后来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