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在袖子中的手握紧成拳,指甲陷入皮肉之中,带来阵阵钻心的痛意,这种痛却让他感到畅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提示他还活着。
水月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只觉他周遭宁绕着冰冷又沉着的阴森气质,她没敢多留,借着送老大夫离开的借口,便没再回来过。
陈无道一步步走近榻边。
榻上的人儿面容苍白,双眼紧闭,双手自然交握平放在小腹上,欣长的睫毛垂下,在烛光的照耀下投落出一片暗影,犹如一只振翅欲飞却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的枯叶蝶。
她那么美,那么娇弱,却也那么尊贵。
生命却怎能这般脆弱?
陈无道蹲下身来,靠坐在床榻边,紧紧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无比,他怎么都捂不热,像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一般。
陈无道只得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对着哈热气,搓着她,试图给她温暖。
却是久久不见效。
陈无道彻彻底底感受到什么是万念俱灰。
他低垂着头,亲吻着她冰凉的指尖,呢喃道:“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可以不谋逆,可以劝说义父放弃谋逆……我愿意用生命成全他与熹贵妃,但只想你能好好活着的。”
他起初并不知道义父在林见鹿体内种蛊毒的事。
可怜他还以为,他们才是天生一对,只有他能治好她的梦魇之症。
如今想来,却是他错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无道坐在床榻边守了一夜,期间他总怕林见鹿会断了呼吸,总要时不时的凑上前去,听她微弱的心跳。
外头天光大亮。
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嘎吱一声声响。
陈无道被这声音惊醒,他揉了揉干涩发痛的双眼,抬头看去,只见陈二钱站在逆光中,他身后是大片的冰雪。
陈无道忙站起身来,因蹲了一夜的双腿有些发麻,一时间没站稳,陈二钱眼疾手快关上门后前来扶住他。
“就这么守了一夜?”陈二钱看了眼床榻上的林见鹿。
陈无道疲惫的按了按眉心,点点头。他坐在一旁,一夜未曾开过的嗓子很是嘶哑:“义父,救救她。”
他声线中甚至有不易察觉的哽咽。
陈二钱只觉心痛,养了陈无道这么多年,他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棋子,而是将他视作亲生儿子看待。
陈二钱叹息一声,道:“儿啊,这蛊毒无法解了。蛊母在你体内已经长成,蛊毒也在她体内根深蒂固,解不了了。”
陈无道的五脏六腑仿佛尽数全部撕裂开。
“没有法子了?”他还是不信,声音中的哽咽愈发浓烈,面上却仍是平和的:“当初,义父为何要种下这无解的蛊毒?”
陈二钱自责道:“当初我只将你视作棋子。谁知道你会对她动心?她也只是元午帝的女儿,我当时也并未想过要在逼宫时留下她性命。”
“蛊毒会让人在这样的昏迷状态中死去……”
他话还没说话,陈无道忽然高声咆哮:“我不许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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