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面人身世凄惨,为人阴险狡诈。要了解他,还得回到七年前的那天。
破旧的茅草屋里,蓬头垢面的铜面人歪着头斜靠在枯草垛上,浑身皮开肉绽。他奄奄一息地垂着头,任由滴滴血水夹杂着脓水从鼻尖嘴角流出。就在不久之前,他去集市购买物品,没想到路上面具突然脱落,大家像看到珍稀动物一般围着他指指点点,街上的小流氓看到他的样子,不住地嘲笑挑衅着他,他忍无可忍,和那些小流氓打了起来,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被打的惨不惹睹。师父见他久未回家,便去寻他,终于看到他奄奄一息地抱着面具躺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差点横尸街头。
师父心疼地背着他回到了他们定居的茅草屋里。铜面人在昏迷中听到师父熟悉的呼唤声。他挣扎着抬起头,望向来人。
“师,师父……”他绝望而又无奈地叫着,浑身遍布的淤青间狰狞地赫然显现出丑恶的血色疤痕。
白须老者一言不发,背着手,直勾勾地看着铜面人,听到铜面人呼叫自己,一下子回过神来,苍老的脸上已然写满了沧桑。
他心疼地摆摆手,示意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已经明了了一切。
“覃魇,既然你还尊称为师一声师父,有些事我必须要给你讲讲清楚。”白须老者捻一把胡须,仰天轻叹几声,转身将一支碎玉簪拿给他看。
“师父,你,这是什么意思?”铜面人不解其意。
“多年之前的一个雪夜,我在荒林深处捡到了尚在襁褓中的你,那时,你被冻地脸色乌青,却硬是不哭不喊,小手里紧攥着一个布包,包里包着的就是这个碎玉簪。”
白须老者眼色深沉,再一次陷入遥远的回忆之中。
“这不是普通的碎玉簪,它是皇宫里的物件。别人可能无法看出,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炀帝废姬黎氏的物件。当年,我曾被召入宫,为她占卜,有过一面之缘。黎氏是炀帝万千妃子中的一个,也是下场最凄惨是一个。”
“难道是因为我?”铜面人惊愕地问道。
白须老者无奈地点点头继续说。
“你天生无脸,刚出生时,被视为不祥之召。炀帝大惊,四处暗访术士寻求破解之法。我也是那时,才得见你母亲的。我曾为你卜过一卦,命中带凶,不宜入世。随后,你便被秘密送出宫,不知去向。没想到,你我有缘,我竟还能再次捡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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