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漾瞳孔一缩,下意识偏头。
清水荷花之下,两人黑发飘扬,衣袂央央。
阿诗勒隼的唇亲在了谢漾脸颊上。
泛凉的水里,这一抹温度格外珍惜,触得阿诗勒隼浑身微颤,失落涌上心头。他宁愿亲一个小倌,都不愿在生死关头让他渡气。
谢漾朝水面游去。
阿诗勒隼下意识托着她的腰。
船又是一个撞击,引起一道水波,因为太近,谢漾被掀得直接往后下方倒。
柔软撞了阿诗勒隼满怀。
因为惯性,托在腰间的手滑到上方。
这是……
阿诗勒隼如遭雷劈。
“咳咳……”谢漾游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磨牙嚯嚯的看着不远处的两艘画舫。
居然险些被船撞了。
“领主。”红昭将她拉到船上。
船夫诚惶诚恐的上前解释:“客官,是后面画舫失控撞上我们的。”
“我知道与你无关,下去吧。”谢漾身上的衣裳随手一拧都是湿漉漉的水。
她得先换个衣裳。
幸好有上一次前车之鉴,谢漾的衣裳看似挺薄,却绝不会落个水就被人看出异样。
是以谢漾坦然的往船头一坐。
她往河里看:“阿诗勒隼呢?”
“巴音王游到岸边了。”红昭指着暗处的柳树,阿诗勒隼坐在树下,衣裳紧贴在身上,隐约能看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很是性感。
出了水面,身体很冷。
但心是从所未有的热,炙热又激动。
阿诗勒隼很确定,谢漾的胸前并未受伤,那么他绑纱布的原因只有一个,遮挡或隐瞒什么。
阿诗勒隼眼神熠熠。
从前是觉得谢钰未长开所以矮,现在看来,他错了,谢钰的皮肤比一般男子都要香软。
再看贴身伺候的红昭。
他有八成把握,谢钰是个女子!
他,不,她是女子。
这个认知,让阿诗勒隼前所未有的激动。
难怪她几次三番问他是不是真喜欢男子,他还以为她是怕自己男女通吃,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阿诗勒隼想立刻告诉谢漾,他喜欢她,和男女无关。
刚站起来,夜风吹得阿诗勒隼冷静下来。
她既不是皇子,那和宁宴是什么关系?
还有她的身份。
她既然隐姓埋名改换性别,肯定不希望别人得知,在查清楚所有之前,不能贸然去拆穿她。
阿诗勒隼眼神幽深,转身找老鸨要了套衣裳去换。
“琳琅不会水。”琅玕歉意看着穿着摘花楼都会备一套锦衣的谢漾,眼底有惊艳,“他被救上岸,应该是无法服侍客人了,要不您换一个?”
琅玕就是随意一问,毕竟刚落了水,再急色的人也没兴趣干那事。
谢漾一头青丝披散及腰,嫌搓干麻烦,索性就散着,脸上罩着镂金面具,红唇微勾,倒有几分潇洒江湖客的不羁:“成,你们这儿还有谁长得比较出色?”
琅玕一噎。
有倒是有,但都在伺候客人。
能和琳琅比肩的只有他。
“倒是有一位,但那位不上画舫,需要客人亲自入房请,而且他对客人很挑,要客人蒙眼入屋,如果他看得上,就能成为他的恩客。”
这么傲?
谢漾其实没什么心思,只不过暗处有人跟着她,眼睫微颤,张扬道:“好啊!我今日就去试一试,看有没有那个运气。”
画舫靠岸。
琅玕引着她们走上偏安一隅的独楼。
红昭低语:“领主,会不会是陷阱?”
谢漾摇头,那群人只是想要虎符,不会蠢到如此大张旗鼓的设陷阱。
再者……
谢漾收敛起心神。
“客人,进楼者都要蒙上双眼,由花娘带进去。”
红昭其实是不大赞同谢漾进去的,太冒险了。
暗处树后,有人悄无声息的看着她们。
但凡谢漾踏进一步,他就会和主子禀告。
谢漾接过婀娜花娘手里的淡蓝色绸带,往眼前一蒙,并非全然看不见,影影绰绰,很模糊。
由平地走上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