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谢漾的目光落到神色略微松懈的阿诗勒隼身上,对上他涌着幽暗的眸子,“准备一下半刻钟后离开上京,巴音王,你和我来一下。”
院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空空如也。
众人默契离开。
谢漾停在槐树下,直言:“昨晚你去干什么了?”
阿诗勒隼沉默,直到谢漾要拧眉时,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有人出高价,要杀了他,这是大渭的党派之争。我问过秀才,他和你并无关系。”
谢漾不敢置信的看着阿诗勒隼。
巴音王的族长,她的得力干将,草原的巴音王,居然成了个为钱杀人的杀手!?
她不在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诗勒隼那日被秀才点了之后,想到谢漾为钱财为难,奈何他在经商方面并不出众,又思及这儿是大渭,便去当起杀手。
谁能想到巴音王会去当杀手?
这就是一个很好的障眼法。
既能赚钱给谢漾,又能恶心宁宴,这种事何乐而不为。
阿诗勒隼被谢漾看得不自在,沉声道:“我没想到昨天会牵连到你,若是知道,我就不会接这个任务。”
谢漾心里百味杂陈,复杂的盯着这个愧疚的硬朗男人,缓缓问:“你这几天杀的人里,有做过十恶不赦之事的吗?”
阿诗勒隼一僵。
有,但不多。
大多都是得罪了人,或者手里捏了让人不得不除掉他的东西,比如昨晚这个官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诗勒隼陷入沉默。
谢漾心头微凉,随后在心中喟叹一声,眼神有复杂归于平静:“阿诗勒隼,别再做这种事了。我是差钱,但这种买命钱就算了。”
世间之人千面万样,最苦的就是在泥沼中挣扎求生存的黎民百姓,他们就像稻谷,风一吹就倒。
权贵们则是疾风暴雨。
打个哈欠,就能轻易毁灭了这些人。
可再疾风,同样压不过风暴和骤雨,风暴来袭,都会沦为被人予夺生杀的可怜人。
谢漾的初心,就是让世间再无压轧。
那一夜的上京城,暴军杀人如麻,鲜血如注,无辜百姓们的哭泣和家破人亡之人的麻木眼神仍然历历在目,多少个午夜时分,谢漾都会被这噩梦惊醒。
阿诗勒隼看出谢漾甚至隐隐有要放弃他的意思,从未见过她这般眼神,就连面对他表明心意时也没有,心一惊,沉声起誓:“草原神在上,阿诗勒隼就此起誓,若再乱杀一个无错之人,便让我此生不得好死,不得所爱!”
谢漾松了口气,见他灼灼盯着自己,轻咳一声:“走吧,回草原。”
他们算是较晚离开的。
礼部准备了许多东西,热情得让其余使臣嫉妒得眼红,却也深知这些东西是因为谢漾身份特殊才有,便没不识相的去阴阳怪气。
谢漾探出车窗拿红昭买的小笼包,无意回头。
却是一怔。
高耸城墙时那道身影,怎么那么像宁宴。
随后摇散念头。
这个点,宁宴还在上朝。
“秀才,你们多吃点,这细面包子是我特意从如韩楼买的,到了草原可就没了。”
……
城墙上,风将主仆的衣袂吹得翩翩起舞,宁宴注视着车队远行,逐渐由小黑点融散进山川官道,再也看不见,眼底的光亮慢慢黯淡,寂寥气息萦绕着他。
高坎叹息。
皇上您这又是何必。
人都到眼前了还放走,像从前那样强留下总比目睹她离开,自己徒增伤悲的好。至于草原,虽然棘手,但总能解决。
“高坎。”
“奴才在。”
“你说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宁宴飘渺的声音,萧瑟如秋,听得人应景心酸,“这一路,她可否又会念着孤,大抵是会吧。”
……
会不会无人知道,车队在途中转了个方向,历经半月,到达目的地。
边境向来是危机四伏。
为首之人将通关文牒给穿着精重盔甲的城卫,城卫警惕的看了眼马车内,检查完恭敬放行,却只防范的开了半个城门:“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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