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皇上,这是鬼市药仙给的药。”高坎将用净玉瓶装着的外伤药献上,嘴甜道,“奴才和他说,您是娘娘的夫君,他才将这瓶药拿出来呢。”
宁宴示意他将药放下。
淡淡问:“阿宝是不是准备离开了。”
高坎讪讪,试探道:“要奴才去卡了娘娘的文书吗?”
听听这说得什么蠢话。
宁宴翻开折子,批阅起来。他突然不作声,高坎也不敢随意接话,在旁边帮忙研墨。
忽然,宁宴周身气场一冷。
高坎微惊,悄悄看去,只见宁宴冷冷盯着手里的两个折子,显然心情极其糟糕。
他偷偷瞄了眼。
是求拨款赈灾的。
“五百万两白银,一万石粮食,他也是真敢要。”宁宴冷笑,玉城多灾,他不想百姓过得太苦,登基时便批了三百万两银子过去。
谁知这才一年不到,竟然又来要钱。
真当大渭只养这个玉城吗。
“皇上息怒,怒伤肝。”
“你让孤怎么息怒?蜀地从前天天和南蛮打仗都用不了这么多钱。”宁宴震怒,“孤倒要去看看,这玉城究竟是不事生产,还是有贪官污吏盘桓!”
高坎微惊,皇上这是打算微服私访?
有些忧虑:“可是您有伤在身,加上您若走了,这上京没人坐镇。”
要是冒出个牛鬼蛇神来。
宁宴把折子往旁边一扔,高坎捡起来的时候发现宁宴还是给批了,听这帝王无情道:“有明树,他也快成婚了,孤让他出府赎罪。”
高坎:“……”
您这权谋御下之术,用得真好。
要不是玉城和草原南辕北辙,他都怀疑皇上是为了追娘娘。
高坎唏嘘。
怎么就不见您对娘娘这样呢。
似乎听到他心里嘀咕,宁宴抬头凉飕飕看向他:“还不去准备?”
“奴才这就去。”
御书房的门虚掩上,宁宴打开净玉瓶上药。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心脏长在左边。
镇北王。
宁宴在心头念起这三个字。
他怀疑镇北王被人怂恿,但查了发现没有,镇北王是在医治好顽疾发现能有子嗣后,决定争夺这个帝位。
对此宁宴心里并无波澜。
成王败寇。
心里疑虑打消,也算安了他的心。
想了想,宁宴将吉祥喊进来:“去传谢衍。”
……
“进宫了?”
府衙点点头:“领主要不晚些再来。”
谢漾来大理寺和兄长道别,得到这么一个消息,顿时皱眉:“不了,我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天。
看着神色为难的府衙,谢漾识相走出大理寺,不能影响这些府衙下值,刚出去就碰到准备回大理寺的谢衍:“谢大人。”
谢衍知道妹妹是来道别,想到同僚道出的惊险国寺之行,心疼得无以复加,张了半天嘴,只吐出一句话:“我们回家。”
谢漾微微一笑。
“好。”
谢老夫人变了很多,不再像从前般心气高,能和从前看不上的普通邻里笑着论家常,谢漾来的时候,她正在掐豆角:“别对你孙女那么苛刻,女儿家也就只有在娘家的时候能享几天福。”
旁边的老妇叹了口气:“现在不教她点规矩,嫁出去会被婆家嫌弃,还不如我来当个恶人,至少我是她的亲祖母。”
谢老夫人显然想起从前,不赞同:“亲祖母身上都得不到慈爱,她怎么会……”
“祖母。”
“你孙子回来了。”
老妇把菜端起回家,艳羡的看着巷口谢衍。
真是出息的一个小伙子,本事也强,一下子就从看城门的变成大理寺审案的,听说还是皇上亲自破格提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