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坎忧心忡忡。
拈酸吃醋的可不是谢漾,而是他们皇上。
“你确定镇北王一事,她动容了?”高坎见识过谢漾从头到尾的态度,有点不大信明树,“国师,男女之事和朝堂用人不一样,你的法子当真有用?”
明树饮了一口清茶,初苦后回甘。
都是人性有何不同。
“若是没有动容,她就不会冒死去天子塔里救皇上。”明树嘴角噙着淡淡笑容,是温和的势在必得。
高坎感受着茶杯传来的温度。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明树会失败的不详预感。
“但愿吧。”
没过于纠结谢漾,明树问起云夏和高异之间战争,身为国师,他必须分析利弊。高坎将蒙马一事和宁宴遇刺之事隐瞒,其余尽数说出。
这是宁宴交代的。
翌日
下朝后高坎将明树和孙涟漪之间的亲昵告知,宁宴听完并没任何笑意,只是淡淡说了句:“有时孤挺羡慕他,爱欲人生,亦令人死。”
没有被人爱过,自然能冷静面对一切。
高坎:“……”
您确定您不是在挖苦国师吗?
“马上交冬了。”
高坎规规矩矩立在帝王身后,低声应喝:“是,往年交冬您都是在军营里过,今年要奴才去将闲养的将军们聚起来吗?”
添点人气,忘却谢漾。
毕竟这交冬节,乃是要和家人一起过的。
宁宴没答话。
空中飘起透明无聊,直到落到两人发间,才发觉是鹅毛小雪。
刹那融化。
宁宴有些许怔松。
下雪了。
“今年的雪来得好早。”红昭抬头看天,十分不满。
白屏派坐落于青城外山顶,他们才爬到一半居然就下雪了,连伞都没带,红昭只能将大氅帽檐戴上,拢住巴掌小脸,避免被飘雪吹到。
别看雪美,融化了极冷。
从山脚到山上的青石板砖格外干净,想来是有让弟子日日洒扫。
白屏派经商,富丽堂皇。
“且慢!”
阿古忽然拦住几人:“有刀器动手的声音,主人,你们在此处稍等,我去探路。”
此处远僻,江湖门派多有寻仇之事发生。
谢漾皱眉。
不是说白屏派这些年来都不参与江湖争斗,安分得若不是门派界碑还在这儿,都快完全变成商人了吗。
天上的雪越发大了。
红昭四处环顾,扫到一棵较粗大的树,走过去拔出软刀将树下杂草砍去:“姐,来这儿躲躲。”
枝繁叶茂遮挡去头顶飘雪。
很快阿古就回来了。
他脸色难看:“白屏派被围剿了,此地不宜久留,主人,我们先离开。”
“被谁围剿?”红昭好奇,“不是说白屏派没仇人吗。”
阿古没去辨认究竟是谁,江湖上的仇敌恩怨,又有谁说得准。
见财起意也不一定。
谢漾郁结在心,她只是想救人扬名,怎么就那么难?她只是单纯想救个人而已!
红昭推开马车门:“姐,你先上……”
“小心!”
终究还是晚了。
一只带血手掌拽住红昭肩膀,将滴着殷红血珠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都不许动!”
谢漾眼神发寒:“放了她,我可以救你。”
男人在用力喘气,已经力竭穷尽,是拼了命才逃下来躲在马车里。
对于这两女一男组合。
他不敢松懈,只道:“进城,立刻带我进城!”
阿古想绕后给他一击,谢漾轻轻摇头,阿古只能和她同坐到马车左右驾车进城。
鞭子狠狠挥在马屁上。
谢漾注意到,哪怕马车颠簸得再严重,男人也只是堵在车门,不把红昭拖进车内当人质。
谢漾眼神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