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倒扣在肩头,闻到熟悉味道子蛊兴奋钻咬,净往完好肌肤咬去,明明只是小小一口,疼痛却传便全身。
谢漾疼得直打颤,汗水淋漓。
子蛊咬了两口,辨认出她,停下往血肉里钻的行为,想离开。
但竹筒将它禁锢。
子蛊出不去,焦躁得在肩头打转。
不时愤怒的撕咬谢漾两口,面容逐渐变得煞白,朱唇由水润变得干燥,轻轻抽搐起来,她强忍着不叫出声,子蛊发泄够后认命钻进体内。
这个过程不长却足够磨人。
汗水涔涔打湿全身,青丝像从水里捞出来般,谢漾无力软瘫,眼睛痛得殷红,最终在子蛊往体内钻石忍不住低呼声:“啊……”
如果说刚才只是四肢百骸的疼,那此刻就是钻心的痛。
小小子蛊,如沾了盐水辣椒的细密把针,毫不留情往心口扎去,带来切肤之痛。
力气瞬间溃散!
谢漾身形晃了晃,理智紧绷成一条线才没让自己倒在软榻翻滚,死死咬着牙龈,如此虚弱的情况,双手硬生生将桦木桌边缘抓断。
哪怕她只喊了一句。
诸葛无俦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气息变化,她很疼,明明疼成这样,依旧不愿意选择更简单的办法。
诸葛无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合上。
这是她的选择。
“噗……”谢漾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软软朝塌上倒去。
钻了一半的子蛊竟然爬了出来!
谢漾眼睁睁看着这突来异变,虚弱的声音急迫不已:“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诸葛无俦脸色微变,立刻将人扶住,体内母蛊躁动让他同样不好受:“你昨晚做了什么?”
谢漾难以启齿。
她昨晚……
谢漾的沉默,让诸葛无俦意识到什么,向来淡漠从容的他大为震惊,就在这时谢漾又吐出一口鲜血,湿热的血淌到臂弯,让他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皎皎者易污的清冷面容脸色沉了沉:“你们……荒唐!现在子蛊只能进入宁宴体内。”
谢漾瞳孔一缩。
她下意识想扯住穿衣要走的诸葛无俦。
别去!
诸葛无俦:“难道你真想死?”
布料从本就没什么力气的谢漾手里轻易扯出,她僵在当场,悲从心来,嘴角再次涌出一口鲜血。
苦涩在痛得已经麻木的眼里化开,占据湿漉漉的翦水清眸。
有那么一瞬,谢漾觉得不如死去算了。
谢漾强撑着站起,颤抖着擦拭嘴角血污,在红昭惊恐万状的眼神下,虚弱道:“扶着我,去大渭军营。”
红昭急匆匆扶着她往隔壁军营赶。
高坎下意识就想关心她,哎呦两个字都到嘴边要叫唤出来,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又收了回去,冷眼看着。
阴阳怪气的拦住谢漾:“领主,诸葛无俦是自己来的,可不是我们皇上去找他麻烦,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帐篷里面,屏风将宁宴和诸葛无俦隔开。
止痛药混杂着一些兰花味,清新凝神。
听完来意,宁宴没什么反应,直到外面响起高坎的话语,才将手里折子丢到案桌上,吩咐外面:“让她进来。”
高坎冷哼一声,这才让开路。
红昭心疼搀扶住谢漾往帐篷里走。
明明几个时辰前才离开这里,再和宁宴共处一室,谢漾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尤其诸葛无俦还站在这里。
和芝兰玉树的诸葛无俦相比,谢漾狼狈得像乞丐。
“两位的意思是,让孤来承受这每月痛苦,敢问两位,孤能从中得到什么?”屏风那边,是帝王冰冷的声线,语气平静,字句却带着威慑和压迫。
“就用北狄换两位的命。”
谢漾瞳孔一震:“不可能!”
她猜到不脱层皮下来,宁宴不会答应,也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却没想到他如此狮子大开口。
明明昨晚是他强迫她。
谢漾通体发寒,她早该明白不能再信宁宴,推心置腹的解释,却换来他翻脸无情的利用。
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