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调如同古琴泛音,悠扬中暗藏锋芒。
“为了你们珍视的城市......以及真正珍视的人。”
凯尔希的声音穿过电流传来,带着经年累月的沧桑。她顿了顿,金属义眼在昏暗的室内泛着冷光。
“我恳求你,陈小姐,魏大人。把这件事情交给真正的专家。也许和任何势力为敌我们都毫无胜算,但感染者,我们确实知根知底。我们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也知道他们不想要什么。只有感染者才能对抗感染者。”
她的尾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震颤,仿佛在召唤某种宿命。
“那么,你想要什么?罗德岛的领袖,以及罗德岛的医生?”
陈前辈抬手轻抚鬓边珠翠,鎏金护甲在烛光下划出优雅弧线,从容淡定的声线里藏着猎手的敏锐。
“你们不是来这里做慈善的。进攻核心城不仅是以卵击石,它一定会令你们损失惨重,更可能是徒劳无功。”
“陈小姐、魏先生,你们都很清楚现状。”
凯尔希与陈前辈的声音在通讯器里碰撞,像两柄利刃交锋。
魏彦吾突然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自嘲。
“到了这一步,双方都说实话,会更符合我们的利益需求。”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头虎符,鎏金纹路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我们不仅需要魏先生同意我们的作战。”
凯尔希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是在吐露最隐秘的心事。
“我们还需要魏先生的承诺。即使在未来,魏先生你可能会变卦......我们也想要承诺。对现在的承诺。因为我相信龙门和您的家庭,以及陈长官,值得一个承诺。”
沉默如潮水漫过通讯频道,直到阿米娅清亮的声音划破寂静。
“陈小姐,我们不需要您支付金钱。因为您的善良,您对感染者的态度,值得我们去执行一次无需回报的公正任务。”
少女的话语带着令人动容的真诚,兔耳随着声线轻轻颤动,仿佛在传递某种纯粹的信念。
文月夫人突然探身,压低的声音裹着藏不住的笑意。
“小兔子......”
尾音轻轻上扬,像春日拂过檐角的柳丝。
阿米娅猛地抬起头,兔耳随着这声呼唤 “唰” 地竖起,眼睛里盛满困惑。
“欸?”
她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绒毛蓬松的耳朵也跟着倾斜,模样活像被惊起的幼兽。
下一秒,文月夫人突然伸直手臂,稳稳比出个大拇指。广袖上绣着的并蒂莲随着动作微微起伏,金粉在烛光里簌簌飘落。她眉眼弯成月牙,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全然没了方才争吵时的凌厉,倒像是瞧见了什么稀罕趣事。
阿米娅呆愣在原地,耳朵不安地动了动,脸颊慢慢爬上可疑的红晕。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声无意义的音节。
“......??”
目光在文月夫人和凯尔希之间来回打转,活像误入迷雾的旅人,连指尖都不自觉地绞住了衣角。
魏彦吾背靠雕花座椅,指尖反复摩挲着扶手的兽首雕刻,鎏金纹路在他掌心映出细碎的光。良久,他忽然发出一声苦笑,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
“我同意。在龙门 - 切尔诺伯格事件结束之前,龙门绝不会再干涉罗德岛的任何事务。”
烛火在他眼底跳跃。
“医生,别藏着掖着了,你似乎欲言又止。请说吧。。既然要合作,便坦诚些。我能扛住,毕竟,我也有求于罗德岛。”
凯尔希沉默片刻,银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那么,我还有一个提议。”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魏彦吾猛地坐直身子,袍角扫落案头的竹简,“价码?只要能解决眼下的麻烦,尽管开口!” 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却又隐隐透着不安。
“二十年前,爱德华?雅特利亚斯,塔露拉?雅特利亚斯之父,死在了龙门。”
凯尔希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穿透屏幕,“我希望魏先生能把他的遗物借给我们。”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魏彦吾的喉结剧烈滚动,攥着虎符的手青筋暴起,虎符边缘的倒刺扎进掌心,却浑然不觉。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咚 —— 咚 ——” 的声响里,文月夫人下意识捂住了嘴。
而通讯器的另一边,陈前辈眼神也是变得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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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朋友,我尽全力也没留住,后来才发现不是自己留不住他们,而是圣城留不住。拉特兰的荣光犹如骄阳,但烈日之下无繁星。现在嘛,我也想通了,是星星,就得去照亮没有太阳的夜晚。
——信仰搅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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