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个男子关掉手电的一瞬间,李思思只来得及喊出半声尖叫,就被旁边的人用毛巾之类的东西紧紧捂住了口鼻。一股说不出是香还是臭的味道,毫无防备地被她大口吸了进去,顿时,脑袋一阵眩晕,四肢的力气迅速流失,连眼皮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们到底想干啥?”这是李思思在夹杂着后悔情绪中,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等她慢慢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盏强光大灯下面。周围亮暗对比强烈,啥都看不太清。她整个人被紧紧绑在一张椅子上。刚醒来时一阵慌张,不过很快她发现自己衣服还完好,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还好,事情还没糟糕到极点。
“李思思,原名李三丫,今年二十三岁,家里排行老三。因为父母一心想要儿子,她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被送给本村一个寡妇。五岁时,寡妇去世,已经生了四个儿子的父母又把她领了回去,可户口本上的信息一直没改……”一个陌生又阴森的声音从对面不远处传来,这话听得李思思浑身直冒冷汗。不光是这男人说话的语气吓人,更因为他毫无感情地把自己那些私密事全说了出来。李思思感觉自己就像被当众扒光了衣服,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十五岁,她跟着村里人出去打工,先后在深圳、东莞等地的工厂干活。十九岁那年,她好奇去看街头唱歌表演,被一个野戏班子的老板看上。在老板的鼓动下,她加入了这个只有六个人的流浪表演队。同年,加入队伍才三个月,她就被戏班子老板灌醉后强奸了。从那以后,她就在那个歌舞团一边卖淫一边卖艺,干了一年多。直到有一次卖淫,被当地派出所抓住。当时她急得没办法,就给一个关系不错、也是在卖淫时认识的客人打电话求助。后来,在这个客人的帮助下,她交了罚款,只被拘留了半个月就放出来了。
出来后,她给这个客人当了两个月的情妇。可那客人的老婆太厉害,客人又胆小,就给了她一笔钱,还把她介绍给了自己的一个朋友,也就是咱们省城天丽模特表演队……有一次,她偶然接待客人时,遇到了一位贵人,就是省长前任秘书,现任古川县县长郝建国。”
“别说了!”李思思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自己身上那些不堪回首的伤疤,被黑暗中这个像魔鬼一样的声音无情地揭开,痛苦、绝望等各种难以忍受的感觉,让她快要崩溃了。
在她无助又绝望的嘶喊声中,对面那个男人停止了他恶魔般的讲述。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李思思虚弱又无力地问道。
“呵呵,你说呢?李小姐,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是吃饱了撑的,跑去调查这些?”那个男人发出一阵嘲讽的声音。
李思思感觉这个男人好像站了起来,开始在旁边走动,因为他的声音在自己身边不断变换位置:“我早就说了,我们只要钱,不想惹事。可你李小姐做人不地道啊!我们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赊账给你弟弟,现在你却不认账,你说我们该咋办?”
李思思赶忙说:“我店里真没那么多现金啊,我跟你们的人说了,我去取钱……”
“哼,李小姐,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们啊!”那个男人打断李思思的话,说道,“第一,我们这可不是做生意,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我们让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这就是我们唯一的规矩。要是你不遵守,就得付出代价,做出补偿。”
李思思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听这话,急忙说:“我愿意补偿,真的,我愿意补偿。”
“哦,既然李小姐这么痛快,那就好办了。”那个男人好像很满意,他在李思思左边站定,“你弟弟一共欠我们五万块。现在已经过了零点,也就是过了我们约定的还款日期。按照我们的利息和滞纳金来算,你弟弟现在欠的钱是十万。另外,你破坏了我们的规矩,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浪费了我们的时间,所以你得补偿我们调查的费用,三万块。加班费两万块,还有违约金,按照欠款总额的百分之四十算,也就是四万。再加上我们租车、租房等设备场地的租金,一共两万块。也就是说,你和你弟弟现在总共要还二十一万。
李小姐,你现在得说清楚,我们怎么去拿钱。要是让我们白跑一趟,耽误了时间,那这钱可就不是这么算了。”那个男人一只手按在李思思坐的木椅椅背上,嘴巴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可寒意却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