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淡漠地扫了一眼卞奎,慢吞吞地说:“你在试图表明什么?”
卞奎气得够呛,说:“我带着萧老三在省城和西川,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东拼西凑,总共才弄了一百五十万,还勉强拉到腾海一个八百万的空头注资。这都是为了让我们的度假村能顺利启动,到时候特色产业开业,就能吸纳大量资金,维持整个项目的顺利运转,这可是我们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事。
可您怎么能去收购古川其他景点呢?就说一个小小的靠村里集资的下许庄,您就开出两百万的高价,我们上哪儿凑这笔钱啊?度假村还怎么开工?”卞奎表情激动,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胡老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转瞬即逝。他端起身旁放着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漂在上面的茶叶,浅抿了几口清香的茶水,然后淡淡地说:“卞老板,你说一只狮子和一群野狗相遇,谁会退让?”
卞奎愣了一下,他记得在动物世界里好像看到过这方面介绍,似乎是野狗会赢,但他不明白胡老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所以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没回答。
此时的卞奎和在省城时截然不同。他一直记得父亲在混乱年代留给他这个当时还不懂事的孩子的唯一礼物:一套《毛选》,在扉页上,父亲写了一行字“真的勇者从不会言勇;真的智者都先求愚;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赠与吾儿奎,用于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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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XT下载上一章 ← 章节列表 → 下一页加入书签卞奎对父亲的印象很模糊,但在儿时零碎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个重要的存在,一脸严肃,言行举止带着杀伐气息,对卞奎来说,那是他心中力量的来源。
父亲唯一给他写的这句话,他也牢牢记住了。尤其在后来的生活中,不断验证这句话的正确性后,卞奎更是以自己的方式深刻理解并接受了它。他很擅长装愚,特别是在对自己有重大影响的人和事上,他装得很像。
胡老自然不知道,或许也根本不想知道卞奎太多个人的事。他没因卞奎表现出的顶撞而不悦,问完这个问题,他早就准备好自问自答:“这两者相遇,一般是贵为百兽之王的狮子会退让。我这么说,卞老板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兼并部分景点了吧?
兼并不是目的,树立帝苑在整个古川旅游行业不可动摇的话语权,才是我们首要目的。其次,借这个机会迅速整合古川混乱的旅游市场,建立一个以我们马首是瞻的旅游行业协会。这么做的好处,两百万能比得上吗?”说到最后一句问话,胡老语气别有深意。
卞奎似乎这时才突然明白过来,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呵呵,这样我们就能通过行业协会操控整个古川旅游业了,高!实在是高!嘿嘿。”卞奎表情配合得很到位,从恍然大悟到惊喜,再到叹服,整个表情转变自然又生动。
但随后他又苦恼起来:“可胡老,我们现在钱不够啊!要是做这个项目,公司账上可就真只剩那个只能看不能用的腾海八百万了,这该怎么办?我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您看,我们从一开始到现在,就像个漏水的瓶子,只出不进,很快就会空了,到时候资金链断裂的就不只是度假村,而是我们的一期工程了。”
胡老抬起低垂的眼皮,扫了卞奎一眼,说:“这个你不用太着急,既然我做了这部分计划调整,对这个问题也早有办法。
我给所有景区开出的价格都相差很大,这样做就是逼那些还没到山穷水尽,对自己景区仍抱有很大信心和感情的,选择以入股的方式并入我们帝苑。以他们的实力,只要进了帝苑,就只是没有任何决定权和影响力的小股东,我们一分现金都不用掏,就能得到一大批各具特色的景区。这对我们来说,可不只是赚钱的事,更重要的是给我们镀上一层厚厚的金,到时候谁想动我们,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此外,得到这些景区的产权后,我们不就又多了很多能跟银行贷款的资本了吗?”
“哈哈。”卞奎顿时一脸轻松,眉飞色舞地大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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