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子也是猛地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房俊竟然在听完她的介绍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焦急,连忙迈开步子追了上去,嘴里还喊着:“客官,您还要去看看那座宅子吗?”
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舍,显然是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弃。
毕竟,那座宅子在她手里已经积压了太久,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烫得她心急如焚。若是再不能出手,恐怕真的就要烂在手里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让她心疼好一阵子。
房俊听到黄婆子的呼喊,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前行,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带路……”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房俊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心中早已有了盘算,那座宅子对他来说,还有着更重要的用途——他要拿它来做鱼饵,进行一场钓鱼执法。
没错,就是钓鱼执法。房俊深知自己在南方的时间不会太长,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一点点地调查、摸索,而钓鱼执法无疑是一个快速且有效的办法。
当然,这种做法往往伴随着高风险,但同样,一旦成功,收获也会是巨大的。房俊愿意冒这个险,因为他清楚,有时候,为了达成目的,就必须要有一些非常手段。
见房俊终于肯松口,黄婆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她连忙加快脚步,在前面引路。
那座六进院的大宅子,规模宏大,气势恢宏,即便是按照最低价出售,也足以让黄婆子小赚一笔。
此刻,在她的眼中,那座宅子已经不再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而是变成了一块即将到手的肥肉,让她满心欢喜,充满了期待。
而且那两人由于长时间的财务困境,身体与精神都已接近极限,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此时,如果能有这么一笔意外的进账,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或许能借此机会回到乡下,置办一些田产家业,只要生活节俭,这份家业支撑三代人的生活都没有问题。
钟鸣的脸色此刻变得无比的阴沉,房俊不给面子也就罢了,毕竟那是个人恩怨,可现在看来,就连自己心仪已久、压制了一年才找到机会留下的那处宅子,似乎也要变成他人的囊中之物了。
那处房子他一直觊觎已久,眼看着原主人就快要因为经济压力而撑不住了,本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却横生枝节。
“混蛋,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得罪了我钟鸣,别说购置什么宅子了,就算是在这扬州城里好好地活着,都会变得困难重重。”钟鸣愤愤不平地离开了现场,心中已有了计较,回去之后就立刻去找那些手握实权的主簿们。
在县衙之中,主簿虽不及县令位高权重,但人数却有好几位,各司其职,有主管户籍登记的,有负责缉拿盗贼的,等等,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六部体系。
而关于宅子买卖这件事,正是归主管税收与户籍的王主簿管辖。
“公子,您实在是不该得罪那钟鸣的,他可是县令大人的独子,在这县城里权势滔天,就算您到时候真的想要购买宅子,只怕也没有办法顺利拿到官府文书。”购买宅子这件事,其实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它涉及诸多繁琐的程序与规定。
并非只要有钱就能办到,还需要打通各种关节,做好许多准备工作。“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只要是宅子合适,其余的那些繁琐事务,我们自己会想办法搞定的。”
开玩笑,这位可是当朝的驸马爷,身份尊贵无比,外加他还是玉田侯,享受着朝廷的厚禄与荣耀,更是房家的嫡二子,家族势力庞大。
这样的人物,要是被区区一个县令给欺负了,那还了得?这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黄婆子听闻此言,一脸的无语与愕然,她心想:那可是县令啊,虽说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大官,但好歹也是个官儿,手里握着不小的权力呢。
她实在不明白,房俊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份自信,敢如此轻视县令。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无暇顾及这些了,毕竟她心里还惦记着那处急需脱手的房子。
钟鸣这个人,虽然非常无耻,贪婪成性,但好歹也知晓些轻重,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来找她这个老婆子的麻烦。
再说了,牙行这边也不是没有关系的。这扬州的牙行,背后的势力可大着呢,就连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佬们也得给几分面子。
钟鸣要是真的敢招惹牙行,万一哪天惹恼了上面的某位大佬,恐怕就连他老爹也护不住他。
不多时,一行人就来到了小秦淮河畔。这地方,的确是美不胜收,让人流连忘返。河畔绿柳成荫,微风拂过,柳丝轻舞,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河水潺潺流淌,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在低语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四周的环境优雅宁静,与喧嚣的市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里的商业也极为发达,官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各种新鲜的玩意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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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看,就是那处宅子了。”牙人指着前方的一处宅院说道。
只见那宅子位于小秦淮河的一个转角处,颇为偏僻。官道笔直宽阔,刚好将这里绕开,使得这里显得格外的静谧与清幽。宅子虽偏,但胜在环境宜人,远离尘嚣,倒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房俊轻轻地扫视了一眼这处宅子,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渐渐多了几分满意之色。
宅子虽然坐落于一个稍显偏僻的角落,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但真的极为幽静,仿佛是一个远离人间烟火的世外桃源。
这里四周被葱郁的树木环绕,偶尔几声鸟鸣从树梢间传来,更添了几分雅致。
尽管它同样坐落在秦淮河的一侧,与那些繁华地段仅一河之隔,但这里却像是一片被世人所忽视的净土,静静地守候着属于自己的宁静。
“感觉如何?”房俊忽然转头,目光温和地询问着身旁的秦子怡。
这个问题让秦子怡愣了一下,她其实早已被这座宅子的静谧与雅致所吸引,心中自然是极为喜欢的。
然而,此时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房俊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认真与不解。
秦子怡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座宅子,只要你喜欢就好。”
然而,秦子怡的话音刚落,房俊却开口了:“不!这座宅子将会在你的名下。”
秦子怡闻言,瞬间就懵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接着,她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绯红,似乎有些害羞,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低下头,轻声呢喃:“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好人。”
房俊听到这句话,顿时傻眼了。他心中一阵无奈,自己不过是想将这座大宅子送给她,作为一份心意,没想到竟然还会被她这样误会。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
然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秦子怡的反应。
罗邦的脸色显得有些微妙而怪异,他目光转向房俊,眼中难掩一丝震惊。
这么一座宽敞宏伟的大院子,竟然就这般轻易地送人了。
难怪这宅子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拥有如此诱人的好处,但凡是个女人,恐怕都难以不动心,生出觊觎之念。
“罗邦,”房俊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即刻动身前往四周,带上秦子怡一同前去,务必尽快搞定那些邻居的同意。”
要知道,在这地方购买宅子可不是一件小事,其中涉及诸多繁文缛节,一般都是需要征询并征得周围百姓的同意,方可顺利进行交易,以免日后生出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公子,”罗邦闻言,欲言又止,脸上露出几分迟疑,“我们是不是要……”
“是不是要什么?”房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其中隐隐透露出几分杀气,仿佛是在警告罗邦不要乱说。
他沉声道,“难道你以为我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房俊此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这明显是在准备钓鱼,自然不会对罗邦客气。既然已经遇上了,那就索性给钟鸣一个永生难忘的深刻教训,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事是绝对不能碰的,一旦触碰,就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罗邦见状,不敢再多言,只能低声应承。而秦子怡被罗邦带走时,脸上也是写满了不解与困惑,显然对于眼前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莫名其妙。
“罗哥,房驸马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秦子怡眉头轻蹙,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忐忑。
其实,她心中一直都隐隐有着一丝疑虑,怀疑房俊是否想要暗中置办外宅,养些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
尽管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丝微妙的期待,仿佛这样能证明自己在房俊心中的独特地位,但更多的还是不确定与慌乱,毕竟这种事关名节与婚姻的大是大非,不容丝毫马虎。
罗邦见状,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道:“子怡,你放心,事情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房驸马虽然风度翩翩,魅力十足,但为人处世还是有他的原则和底线的。他绝不会不经过你的同意,就做出那些有违礼法、伤害你的事情来。”
说到这里,罗邦心里也不禁腹诽,这秦子怡一脸的小窃喜又带着几分忐忑,到底是什么意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