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连绵不绝。
刚刚还不可一世,觉得自己是主宰的长须长老跪在地上双目猩红,他甚至不敢想象刚刚发生了什么。
剧烈的疼痛让他歪斜倒地,没有胳膊的上半身不再受他自己的控制……
凰初的眼神没有分给他半分,只是径直走向习若舟,拧着眉头看着地上的他。
习若舟苍白的脸上满脸汗水,但还是扬起个的笑容。
“……师父。”
凰初蹲下身来,冰凉的手指拂过他脸颊上紫红的指甲掐痕,眉头轻蹙眼中尽是心疼。
和缓的声音响起,“就这般忍不了吗?”
习若舟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威压压碎,连扯起嘴角这般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眼前闪过阵阵黑影,用气声僵硬地吐出几个音节:“师父……最了解……我了……”
他脊背支撑不住,向前倒去。
……
没有意料之中的昏迷,习若舟的身体在砸向石地之前的半寸被凰初一手扶住。
口中放进一颗带着浓郁药香的丹药,紧接着就是灵力充沛的混元露灌进嘴里。
明明已经不清醒了,可凰初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
“师父还在,你就不会出事。”
“你们也是。”
夜玄霜打量着面前的圆台之上的光球,凰初与习若舟的话她听得清楚,但没想到……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很久之前的某一天,好像凰初与她说过相似的话。
她站在台阶下,看着那道白衣身影半跪在习若舟面前,雪白的衣摆沾染着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
一张精致到不敢让人直视的脸像是神明 ,但是个偏心的神明。
嗯。
她在心中肯定了她的话。
沈祟靠在石柱之上,抬起头远远那道身影好像比圆台之上的光球比那所谓的灵皇传承还要耀眼。
她到底图什么?
沈祟想不明白,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何她会留他性命。
……
那超出常理品阶的丹药快速修复着骨肉,混元露滋养着被掏空的灵府。
习若舟抬起手臂,看着被那被碎片划伤的小伤口都已经消失不见……
不过半刻的时间,他就已经站起来。
空荡荡的主墓室只有他们几个人的存在,那哀嚎声已经消失但回音仍然清晰,长须长老只剩下呜咽。
“去吧。”
凰初起身,将他扶起来。
习若舟看着她,喉结滚动,“……好。”
他一步一步走到五米之外看着因为疼痛而扭曲身体的长须长老,他那被切割开的肩膀向外流出鲜红的血液,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长须长老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花白的长须被黏腻的血液浸染,半张脸都是鲜红色与灰尘看起来恐怖至极。
他想着将脸上的掐痕还给他,此刻却下不去手。
不远处的凰初似是发现了,抬手间一股气浪直直冲进石板之下,石板像是土丘一般相拼接的缝隙高高凸起将长须长老顶起,整个人被掀翻。
习若舟惊讶抬头,却见凰初淡淡勾起嘴角,然后……
双手放在耳朵之上,转过身去。
这一举动,习若舟轻笑一声,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