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下午,莽哥估谙(估计)徐亦才该回屋了,就找了条僻静巷子,穿上烂棉袄烂棉裤,来到罗锅巷,双手插进袖子,低着头,缩起颈子,一副萎缩带蒌的样子,在徐亦才房子对面的墙角边菰(蹲)下来——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有人看到,也不见得会格外想啥子,顶多把他当作不成器的烂仗。
过了一哈儿,那辆崭新铮亮的小轿车从巷子头上拐进来,在门口停下,徐亦才从车上下来,闷起脑壳,快步走进大门。莽哥侧过头看了一眼,没有动,等大门关上,才站起身来,活动两哈身子。
罗锅巷本来就有些偏僻,平时很少有人——徐亦才大概也是看到这里幽静,才住进来的——加上现在天冷,又落着狗毛雨,更是显得冷清。莽哥搓着双手,来来回回的走着,让自己身上热乎一些;幸亏他有先见之明,下午去买了这身烂棉袄棉裤,要不然今天晚上还不冷得半死?
快到半夜的时候,莽哥看到还是没得啥子动静,这才离开罗锅巷,回了少城公园。
又是好几天过去了,徐府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水波不兴,下午徐亦才只要回了屋,就不再出去,也没得外人来找他;就在莽哥开始考虑还有没得必要盯下去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这天晚上,大约十点多钟,莽哥跟往天一样蓬(靠)到墙角边养神,突然听到巷子头上传来叮叮当当的铃声,伸出脑壳一看,一辆黄包车一路打着铃铛,从巷子外头进来。莽哥连忙缩回脑壳,趴到客膝头(膝盖)上,只是偶尔的往外头看一眼。
黄包车在徐府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人,都裹着大围巾,遮了大半边脸,其中一个付了车钱,朝巷子看了一眼,跟到另一个上走到大门口,拿起门环,先咚咚咚敲了三下,隔了半分钟,又敲了一下,接着又是三下。大门嘎吱一声开了,两人向团转望了望,闪身进去,关上门,插上门闩。
这两个人有问题!莽哥马上产生了这种感觉,他虽然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的脸,但发现其中一个走路的样子有些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莽哥当下来了精神,团转看看,没看到有人影子,便飞快的脱了棉袄、棉裤,丢到墙角里,整了整衣裳,穿过马路,选了一根高些的芙蓉树,噌噌噌几下爬上去;在树杈上停下来,小心观察一阵,没发现啥子动静;就顺到一根粗大的树杈,轻手轻脚的到了房子顶上,勾起腰杆,顺到屋檐向左走了十来步,梭到另一片矮些的瓦面上,一步一步的来到前面,贴到墙角边菰(蹲)下来,伸出脑壳,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下头。
下头是个天井,中间有假山鱼池,团转是走廊,到处清风哑静,黑黢黢的,看不到有人,只有右边一间厢房和门房里面还亮着灯。莽哥听了一哈儿,拿出一块黑布,蒙到脸上,伸手抓住屋檐下的横挑,身子一荡,轻轻落在走廊上,闪到走廊柱子后头,抽出手枪,小心查看一番,然后勾起腰杆,顺着走廊拐了个弯,蹑手蹑脚的到了亮灯的厢房门口,菰(蹲)下来,把耳朵贴到门缝上,眼睛机警的盯到走廊两头。
屋里,一个声音小声说道:“……很好……只要云兴社跟龙翔社……,这件事……我会……报告上头……冷爷……”
声音很小,莽哥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但“云兴社跟‘龙翔社’”这几个字,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心想:果然是你狗日的几爷子(几人)在搞鬼。
另一个沙哑的女声说道:“徐处长,我两口子被逼无奈,做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云娃子出点啥子问题,老子才不管你啥子处长局长……”
话没说完,一个人小声喝道:“你啷个跟徐处长说话的?小声点要不要得!”
屋里说话的声音果然小了很多,几乎听不清了,莽哥下意识的把脑壳往门缝上靠近,想听得清楚些,哪晓得一不小心,脑壳碰在门上。莽哥吓了一跳,晓得糟了,起身就跑,准备再从他下来的地方翻回屋顶。
这时,屋里一个声音大声喝道:“哪个!”
莽哥不敢停留,只管扯起趟子猛跑。将拐过弯,从走廊边上的一间厢房里冲出个人,一边伸手掏枪,一边喊道:“啥子人?”
莽哥抬手就是一枪,那个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莽哥不敢逗留,顺到走廊一阵猛跑,快到地方时,把手枪插到腰上,几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踏在走廊的栏杆上,脚下一借力,跳起来抓住横挑,身子顺势往上一荡,翻上屋檐。莽哥将将(刚刚)站稳,就听到先前那个沙哑的女人声音,在下头喊了声好身手,接着喝道:“还想跑?”
接着唔的一声响,莽哥只觉肩夹骨上一痛,身子歪了一下,差点摔倒,连忙稳住,忍痛从瓦面上飞快的跑到房子后头,使劲一跳,扑过去抓住一根芙蓉树的树枝一荡,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当当的落到马路上,冲进对面的巷子,扯起一趟跑了。等徐府里的人打开大门撵出来,哪里还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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