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剑莫有才见师兄出招,自然挺剑合攻,可刚要发力,突觉身后恶风不善,赶紧侧身避让。
就见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一刀劈来,阻在莫有才身前,冷冷笑道:“两人对两人,这样才公平!昨日不慎让你这书生剑钻了个空子,今日再战,绝不会再给你留一丝机会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书生剑莫有才见毛骧横插一刀,将自己与师兄隔断,只道此刻他师兄手中无剑,而慧明大和尚则是杖舞如飞,与昨晚情形完全相反,不禁心中起急,冲毛骧骂道:“朝廷走狗!昨日若不是铁盒替你挡了一剑,尔早就死了,今日竟还有脸拦路,当真连癞皮狗都不如!”
“哈哈哈哈……”毛骧乐道:“昨日你我一战,本约定要分胜负、定生死,可却生死未决,今日再战有何不妥?昨日我攻得太急犯了忌讳,今日定要拿你人头来祭我双刀!”说着,已是长刀前刺、短刀护体,杀向书生剑。
书生剑莫有才手腕一抖,游鱼软剑宛若水中滑鱼蜿蜒游走,忽左忽右,看似无骨,却是刃如秋霜、锋锐无比,直往毛骧怀中钻去。
毛骧昨晚当胸受过一剑,自然心有余悸,不敢怠慢,生怕一个大意让游鱼软剑再从双刀的缝隙中钻入,可就要了自己性命,故而并不急于进攻,先守住门户做到滴水不漏,再行寻机反攻。
如此一来,书生剑莫有才和毛骧一个攻得犀利,一个守得严密,你来我往战在一处,一时半会难分胜负。
可与慧明大和尚斗在一起的醉剑莫有德却是形势不妙,他手中无剑、肚中无酒,被六尺禅杖扫来砸去,任他使出浑身解数也难近大和尚的身,只得左躲右闪,不一会儿便已大汗淋漓,眼见败势已定。
“师伯!”吴云牛见师伯身陷险境,不由得心中焦急,可他不懂武功,情急之下只能将二人打斗情形想作草书行笔代入脑中,徐徐凝神静气,渐入物我两忘之境,突然口中兀自喊道:“《王羲之十七帖》的第四帖《丝布衣帖》中有言:‘今往丝布、单衣、财一端,示致意!’这‘一’和‘端’二字相连,一个一笔,一个数笔,平日里我两字连写,若这‘一’字写得快了‘端’字便要写得难受,可若要‘端’字写得舒服,‘一’字便是难写,这‘一’字和‘端’字各有千秋,一个要快一个要慢,一个要简一个要繁,写法各异,并无优劣之说,就看以谁为主!师伯你手中有剑无剑,和尚他手中有杖无杖,其实都不重要,你若是‘一’就要快就要简,你若是‘端’则要慢则要繁!昨日师伯醉酒,好似醉态行笔急书,始终你主他从,大和尚打得难受,自然就输给了师伯……”
“慧明禅师!”这时,毛骧突然喊道:“那个黄口小儿虽不懂武功,却是蹊跷的很!不但能起死回生,好似还能看穿你我招式中的破绽,一定要提防这娃娃点醒梦中人,助醉剑败中求胜啊!”
听毛骧这么一喊,慧明大和尚若有所悟,抡起禅杖将醉剑莫有德逼开,扭头恶狠狠的看向吴云牛,口中念道:“那就先除了这个小孽障再说!”说着,飞身跳向吴云牛,抡禅杖砸向其头顶。
“大和尚哪里去啊!”醉剑莫有德突然大喊一声,啪嗒啪嗒迈着大步朝慧明大和尚跑去,显得疯疯癫癫,不知怎的,虽未喝酒却已变得醉眼迷离、憨态尽显,也不用什么招式,只是简单的一伸手抓向大和尚左脚,要把大和尚从空中拽下来。
慧明大和尚见醉剑莫有德性情突变,竟直接伸手来抓自己脚踝,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收回禅杖,凌空耍了个大风车借势向下猛砸。
可醉剑莫有德却是不闪不避,见禅杖砸来,痴愣愣嘿嘿一乐,仍是无招无式,向上伸出双手抱向禅杖铁头。
在场众人见了无不惊骇,大和尚手中禅杖足有七八十斤,砸在肉身上轻了也得骨断筋折,都道醉剑莫有德是被打痴了、吓傻了,这般空手硬接禅杖,只怕要被砸成肉泥、一命呜呼了。
眼见禅杖铁头就要砸到手上,醉剑莫有德大喝一声,聚力双掌,刚一托住杖头,急速顺势下引,身体后坐,便是一招千斤坠,以杖为引,真就把慧明大和尚从空中拉了下来。
慧明大和尚实没想到醉剑莫有德这般胡抓乱抱中竟藏着借力引力的招法,急忙发力回扯禅杖,却在错劲时,一下抻开了胸口剑伤,剧痛之下,手上抓握不牢,竟是被醉剑莫有德一式怪招生生夺去了禅杖。
醉剑莫有德自然也没想到慧明大和尚会如此轻易撒手禅杖,收力不及,急忙仰身避开杖头,将禅杖向外推出,咚的一声,禅杖铁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醉剑莫有德假装摔得不轻,躺在地上胡乱骂着:“大和尚不识抬举,我拉你喝酒,你却拿杖扔我……可恶至极……不行!想走,没门!必须喝了这杯再走!”说着,一伸右手化作端杯状,身子还躺在地上,脚上已是发力连连后蹬,整个人竟贴着地面直朝大和尚裆下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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