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天,官方就宣布了木树干落马的消息。
很快,崔珍珠、木树条同时被抓。
我手里的木树干的两本笔记本,也被木树干专案组工作人员取走了。
这天早上8时许,我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妹妹木树叶的电话:“大哥……呜呜呜……咱爸咱妈刚从美国回来,昨天,听说二哥、四哥出事了,咱爸夜里突发心肌梗死,被拉到明日县人民医院抢救,没能抢救过来,一个小时以前,咱爸他……他走了……呜呜呜……”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如刀绞,悲痛欲绝,眼泪夺眶而出。
“树叶,你听着,打破常规,不要通知任何人,不设灵堂,不放哀乐,不收礼金,不办酒席,咱爸的丧事从简。我马上回去。”
放下电话,我呆坐在沙发上。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摘掉眼镜,闭上眼睛,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任凭泪水流淌。
一种从未有过的忧伤涌上心头。
父亲木卜凡81 岁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父亲的一生是不平凡的。
他的童年是无忧无虑,在快乐中生活的。到了少年时期,随着他的父亲被划为地主,直到他的父亲的地主帽子被摘掉,他被压抑了30年。我考上大学,几个弟弟妹妹陆续都考上大学,先后进城安了家。二儿子官至副省长。后来这一切,使他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风光无限。
作为一个农民,他遭受了常人没有受过的苦难,得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荣耀,品尝了常人尝不到的快乐和幸福。他这一生也值了……
这时,远洲大学办公室主任单爱芝敲门进来,送来了两份文件。
我急忙用纸巾擦干眼泪,起身坐到办公桌前。
“木校长,你怎么了?”单爱芝关切地问。
“我,我……我父亲刚刚去世了。”
“啊,木校长,请你节哀,需要我做什么?”
“此事不要告诉学校的任何人,仅限你一个人知道。这几天,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去外地出差了。”
“我知道了。木校长,请你保重身体。”
“谢谢你。”
我打电话把父亲去世的事告诉了司马瑶瑶。
司马瑶瑶一听就哭了:“呜呜呜,亲爱的,啥时候走,我跟你一起回去为父亲奔丧。”
“你,不用回去。”
“我得回去,这时候,我要跟你在一起。你说过,再大的痛苦,两个人分担,痛苦就减轻了一半。”
“宝贝儿,你有这句话,我就知足了。别忘了,还有思月呢。你走了,她怎么办?这几天,你照顾好她就行了。别告诉思月。你就说我出差了。不要影响她的学习。这事也不要告诉江秀婵、王求美。”
“嗯。亲爱的,你要节哀,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宝贝儿。”
我坐高铁回到了太和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