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崔桦有些不耐烦。
他强撑着身子，从位子上端坐起来。
进来的是罗凯丽。
她说话非常有礼貌，言辞恳请，没有丝毫妩媚浮躁的感觉。
跟往日的魔都捞女反差极大。
这个昔日的徒弟，曾经被惩戒过的“恶女”变了？
不知道。
崔桦唯一知道的是，她要辞职了…
对于一向自我标榜，优越感爆棚的罗凯丽，最近经历的事情可不少。
她不会被起诉，也没有送入大盖帽吃牢饭的风险。
算是得到了一个高枕无忧的结果。
不过，罗凯丽还是选择离开恒海。
“找好下家了吗？”
最后，崔桦倒是有些五味杂陈，也就闲叙家常。
罗凯丽笑笑，摇摇头，“还没有，准备陪母亲先出去玩一圈。”
“玩够了，回魔都后，再想着干点什么吧！”
崔桦点点头。
尴尬的气息在俩人之间蔓延。
一时间，崔桦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数词句在脑子里排列组合，但就是说不出来。
先是曼蒂，再是罗凯丽…
凡是跟崔桦有过“深入”接触的女人，似乎都要离开他的视野。
一时间，令人唏嘘。
趁着尴尬凝重的气氛，崔桦还不忘打量罗凯丽。
今天的她，确实不一样。
脸上的妆容不再精致，打扮中规中矩。
眼睛里精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来的是，和风细雨的温柔。
橘黄色的夕阳下，打在她又长又弯的黑睫毛上，显得更加婉约细腻，淹没掉往日的精于世故。
崔桦站起身来，送别罗凯丽。
他心想，在恒海发生的一切，也许可以给她一些教训。
这会让她之后的路，走的更宽更好。
“那么，我们再见了，罗凯丽小姐！”
崔桦主动伸出手，准备握手告别。
不成想，罗凯丽突然抱了一下崔桦。
她扎在崔桦的衣领角，轻声说道：
“我不会忘记你教我的一切，师傅！”
没等错愕从崔桦脸上消失，罗凯丽已经从他的办公室里离开。
一切发生的太快，崔桦觉得又像是在做梦。
每一个女人跟崔桦的告别，他都好像是在做梦…
罗凯丽从恒海大厦出来时，天色已经渐沉。
她的个人物品并不多，一个小纸箱子，里面就是她全部的家当。
拖着长长的身影，罗凯丽走到母亲河边。
这时，一辆棕色高档商务轿车开来，冲她鸣笛。
车子在她身边停下。
罗凯丽站住脚步，冲车子莞尔一笑，扔下手中的家当，两手空空，迅速钻入车中。
迎着日落的晚霞，罗凯丽在后坐上，不断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她的头发染成橙黄色，与现在的晚霞连成一体。
头发并不长，过耳朵垂到肩膀，像是一个蘑菇罩子套在脑袋上。
开车的人是卢里，他说道：“我现在，就送你去H夫人那里！”
罗凯丽又恢复到狡黠的嘴脸，她冲着后视镜故意放电，眼里满是娇媚。
“收到！卢公子，后面全听您安排。”
对这个称呼，卢里显然不大适应，活动了一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