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伯先是在爸爸床边看了两眼,探了探爸爸的脉搏,他一摇头,叹口气,走了出去。
这个人很古怪,却还不算铁石心肠,起码他对爸爸和我还算照顾有加。听二胖子叨咕说,这两日,他除了帮着洪道人在山里观察情况,晚上帮爷爷布置山中阵道整夜未曾合眼,今天早上还帮我家做了一堆家务。
想来这人也是外冷内热,还什么都会。
前晚的事很惊心动魄,我心有余悸。山若烧了,我家就完蛋了。爷爷若魂飞魄散,我家也将陷入困境。这石头伯好像掐准时间来的,每次都是赶得刚刚好,他又救了我们一次。
现在九重门对我没有意义,我只想要挽救妈妈。
“细妹,爸爸没有能力帮你,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转身正准备走出厢房,突然,我的身后传来爸爸低低地嘱咐声。
我停下脚步,低头盯着烂出一只脚丫的鞋子,不敢回头看爸爸的脸,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
我不能再用眼泪去证明我的脆弱,很多事情已由不得我脆弱。我缩了缩鼻子,大步跟在石头伯等人的身后,朝洞龛里出发。
快到秋天了吗?为什么风吹得人身上那么冷!
我们站在一座山谷进山口的一条野路上,身体莫名地发抖。
树木遮天蔽日的洞龛里就在我们眼前——一座连绵几公里的山峦高高低低地在天幕下起伏,犹如绿涛奔腾,巨浪层叠,看不到人烟与村庄。这里也是一片有名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