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斯看的密集恐惧症都犯了，打了个寒颤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忍住想要放火烧掉的心思，问这位幼童版开国王。
“现在的你做不到，那来帮忙的皇帝陛下和未夜国的那位也没办法？”
“人力终有尽时。这是与魔力平起平坐的生命之源。他们二位的确厉害，可又不是登峰造极的大人物，即便消灭了这些婆娑瘤，它们也会在下一刻立马生长出来。像是疫病一样，只要不根除瘤永远不会消失。”
阿帕弥一边耐心地向艾妮斯解释着，一边迈着步子走向离自己最近的一颗婆娑瘤。
那是粉红色的一个类似于寄生物一样的卵，里面的心脏鼓动着，不断地汲取榨干着森林公园最后一丝力量。
不知死活的东西，完全不知道它们现在在做什么。如果森林公园真的被吸食殆尽，这些婆娑瘤也会一起死亡。
“清除婆娑瘤要深入它们的内心里，这些千千万万的婆娑瘤，有着一个集合意识体。清除它们唯一的条件不是绝对强大的力量，而是一颗坦诚的内心。
“可是那两位可一点都不像是会坦诚的人。”
——
在克莱儿等人离开后，阿来放在控制台上的手缓缓垂下来，看向阿帕弥的眼神微变，虔诚的信徒化成了憎恶。
他望着外面的风沙有些出神，青色的眸子下淡出一抹忧伤。
在请示长老允许后他暂时离开了拟境，来到了长廊的最外围，也就是克莱儿刚刚进来时看到民众的那里。
长廊寂静无比，除了风沙拍打枯木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他们这群人像是被圈养在温室里的珍稀动物一样，为最高位的人榨干着自己最后一份价值，为了私欲不惜毁灭森林。
“阿沙。”
在长廊里阿来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但没有一会儿一个小女孩脚踩在地上吧唧吧唧的朝他跑了过来。
“阿来阿来！”
阿来露出笑，满脸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小心翼翼地藏起眼底的决绝。
“阿沙，我来履约了。”
——
婆娑瘤不顾死活的吸食着森林公园的能量，阿帕弥把手覆在那上面，突然问：“要准备出发了喔？”
克莱儿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你说的坦诚到底是……”
还有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在阿帕弥噤声的手势里被婆娑瘤们钳制在鸟巢型世界的中央。
“不许撒谎，不许欺骗，不许弃之不顾。”
“请记住这三句话。”
“祝您和您的伙伴一路顺风。”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克莱儿看见了、阿帕弥神色里不易被捕捉的苦涩的笑意。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微笑，眼角永远都藏着一抹苦涩，好像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在她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这一幕曾经在某个时间，克莱儿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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