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迷弟一样的看着小龙虾,“如果不花钱,你还能再给我变一次吗?”
“好啊。”小龙虾玩味一笑,只见银羽乍然出现在他的手里。
那只鬼斧神工般精致的银色羽毛,一瞬间映在小罗黑漆漆的眼睛里,他还没来得及惊叫,忽然被“魔术师”推开。
小罗踉跄的后退几步,刚一抬头,一道刺眼的寒光飞快的从他的胸口掠过,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又旋回到了小龙虾的手里——银羽再次消失了。
“安可!安可!”小罗的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OK”,含在嘴里,一声极响的口哨,震得人耳膜一颤。
下一秒,小罗脖子上戴的玉坠“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两半了……
他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划开了一条十几公分的口子,切口平滑得连一根衣服的纤维都没有跳出来。
挂玉佩的千足金链子也被割断了,但胸口的皮肉却没有丝毫损伤。
“我,我的……我……”小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捧着碎玉吊坠,哭得那个伤心。
吴不知撇撇嘴,“小龙虾,你说你……”
“还有没有被了?”梁与肖打断吴不知,像个爷似的靠在椅背上,翘个二郎腿,眼皮也没抬一下,“没有的话就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出去买一床,别到时候明月这边不好容易把人救过来,再冻死在你手里。”
吴不知看了一圈,发现除了梁与肖,所有人都用一种带着几分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吴不知清了下嗓子,和和气气的,“啊,不用买,我去管对面店的老谢借一床就行了,他又不会长期在我这住。”
“去买。”梁与肖垂着眼皮,态度不冷不热的,“他没有地方住,要长期住你这。”
“诶好……”吴不知怂得跟个什么似的,悄悄地瞄着梁与肖,知道那小子还在为自己误会了花岸的事生气呢……
“羽家人”从吴不知的太爷爷那辈开始,就没有一个性子是乖顺的,梁与这祖传的恶臭脾气也怪不了他。吴不知默默的走下楼,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眼神温和得有些不像他了。
小罗哭够了后,垂头丧气地跑到楼下,继续为提成卖笑。
梁与肖狡黠的朝楼下看了一眼,胳膊拄在桌子上,凑过去小声问,“小龙虾,你怎么知道吴不知的角柜里藏着一个花瓶?”
小龙虾摇头,淡淡道,“我不知道,我看那个柜子是上锁的,以为里面有枪。”
梁与肖一时哑口……所以,这小子本来是想干嘛?
落日西沉,金晓真裹着黑色风衣,步履匆匆,棒球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豆沙色的含珠唇,撒上了夕阳余晖的碎光后,看上去又是娇艳,又是冷傲。
她拉着一个小行李箱,看上去里面只装了够七天出差用的衣物。身后医疗部的高楼因为没有一个窗口亮着灯光,以至于整座楼宇显得格外森郁。
这条静谧的岩石小路两侧,尽是低矮的灌木草丛,看着脚下黄灿灿的斜阳,忐忑的心有那么一刻,似乎被轻轻的托了一托。
金晓真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十米外林荫蔽天的旁蹊曲径,心里油然而生出一阵莫名的慌乱,她抓着拉杆箱的手越发用力,青筋在关节处不安的滚动着……
这时,清脆的高跟鞋声骤然止住,她站定在荫阳分隔的那条明晃的分界线上,而后不断的向后退着,几乎是一步一趔趄。
“这么匆忙,是要去哪?”一个低沉空洞的声音,从长林丰草中传来。
恒黑海走出林荫,站在夕阳下,依旧是西装笔挺,他看人的眼神,永远像是在遥遥相望,眼里凝着冰,又团着火,仿佛是一道从冰川顶涌下的熔浆,让人瞧见后,下意识就想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