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抬眼看进了她的眼睛，尹栖水莫名地和他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
封疆倏地错开了眼，又饮了一口茶。
封疆问：“你说的解开诅咒，是送死？”
尹栖水咽下茶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她不会真的送死就是了。
封疆：“我不需要。”
尹栖水：“我死了对你没有任何影响，还能解开你的诅咒，这不好吗？我能感觉到，你很痛苦。”
封疆扫了她一眼，“你不想活着吗？”
尹栖水：“在这里的死亡，对我来说，并非是真的死亡。”
封疆倏地皱了皱眉。
尹栖水感到一阵波纹在晃动，像是空间在扭曲。
封疆：“这里是梦。”
下一刻，眼前的男人的气势忽然变了，他的黑眸慢慢变成红瞳，赤色的长发迅速生长，垂落，从腰后一直垂落至地面，显出一种野性的恣意。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人便像脱胎换骨了一般，若说从前的封疆堪比人间的帝王，现在便是完全脱离了肉骨凡胎，显现出一种诡丽的神性和魔性。
尹栖水知道，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封疆了，或者说，不仅仅是封疆。
封疆，竟果然是赤帝的一缕精魂。
枫，是赤帝的名讳。
神的七情六欲总是淡薄，于是枫的面孔也冷肃地如深埋在海底未曾涌动过的熔岩，什么东西被深深地，深深地掩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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