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也是年轻,沉不住气,反正以后没交集,你恶心我,我也要恶心你,所以折回去就把面碗扣她俩脑袋上了,还发现她俩碗底有两大块肉。
我痛快了,之后却吃到细面就想吐,拢共没吃几回,倒像吃伤似的,内心不觉得有甚创伤,但身体委实抗拒它,所以不再吃了。
“人不在呀?”一位油光水滑的陌生男子从左门入内,环顾四周之后冲我频频点头:“您好,您好!”
他脚踏皮履为鳄皮,腰系皮带为蟒皮,胳肢窝夹包为蜥蜴皮。
这时节天不凉,而他贴身穿羊绒背心,身外披貂毛大氅,头发根根锃亮,一水儿地向后梳去,服帖地扣在头皮上。
“卢老爷子!”他满面堆笑,回身与卢帧道:“还是劳烦您老给抱过来吧!”
“黄二爷!”赵柘不紧不慢地走下来:“今儿得闲啊?”
“柘哥,祖宗唷!”黄二爷谄媚地笑着,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这不郁哥头两天给我打电话,说要买我园子里的一头鹿!咱们哥们儿还谈什么钱呐,俗!哥哥们有指示,小弟愿效犬马之劳!今儿抱过来给郁哥看一眼,没错的话就送哥哥了!”
卢帧抱着一头瑟瑟发抖的小鹿过来,我目光扫过去,发现是转世的秦琉。
“刚生不长时间,都以为活不成!”黄二爷将园内员工贬低一圈,最后抿嘴赞叹道:“这种情况都能活,奇迹呀!”
“也是麻烦你。”赵柘一边凑过去看鹿,一边说:“陈郁培养的术士为这事儿日算夜算,本来说是一只蜗牛,接回来就被小吕踩回地府了,给陈郁心疼的呀,结果转天人家说不对,是头鹿。”
黄二爷放声大笑,胸脯拍得咣咣响,慷慨激昂地放言:“说麻烦就见外了,哥哥们只管开口,黄昌义不容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烟雀。”楚尽靠在楼梯上揉着眼睛:“你下楼怎么不叫我?”
“哎呀!”黄昌忙不迭地冲过去献殷勤,脸都笑僵了:“楚哥,扰您好梦了,抱歉抱歉!老弟这儿有新进的烟,送给您尝尝鲜?”
“不用。”楚尽眼光扫过吃食,随后过来牵起我的手:“我不想吃面,陪我出去吃。”
黄昌面对我现出惊喜神色,又飞速转为歉疚,拼命叹气拍大腿:“这位应该是嫂子吧?小弟眼拙多有得罪,嫂子好!”
楚尽始终面无表情,老道地跟他客套几句便带我出门了,我在半路问他黄昌是何人,他回答曾经是冀人,现在是商人。
七系歼冀时将黄昌盯得很紧,因为他是门派的副首领,门中行二,被称为黄二爷。
第四处的暗探执行跟踪任务,并将黄昌行踪上报,但捉人是第三处的活儿,该着黄二爷被列为抓捕任务的重中之重,所以楚尽亲自去捉黄昌。
他抵达时,黄昌正与门派首领们喝酒,也在聊七系歼冀之事。
他作为表率,情绪饱满激昂,高声呼喊:此乃多事之秋,是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我们宁死不屈!
周围人纷纷叫好,黄昌越发振奋起来,拍桌子踢凳子碎碗碟一样不落,把七系比作筷子撅折好几支,又高谈阔论如何为赤冀奉献生命,如何死得壮烈,如何成为冀人们的榜样!
但在楚尽现身之际,黄昌态度倏忽变了,眼睛登时盛满泪水,接着便哥长哥短地嚎哭起来:哥呀哥呀,你怎么才来呀!弟弟等你等得苦哇,日盼夜盼你总算来了呀!
楚尽将他们带去第二处,但未待第二处对他们进行“洗礼感化”,这几位已然改过自新。
他们合唱一出忏悔过错的大戏,说入冀门悔得肠青,又一再作揖磕头请求第二处给他们销去冀符,而后千恩万谢退出门,舒爽的面孔就像重获新生,摇身一变经商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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