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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心腹大患(2 / 2)

第一处在此时下达“离婚”指令后,派人对左邻右舍放出刘岩山坐过台的消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几天吴家人就接收到风言风语,眉开眼笑的公婆愤怒了,整日摔摔打打、指桑骂槐;百依百顺的老公郁闷了,成天喝大酒、摸小手。

那天吴老二和吴罗锅都去麻将馆了,婆婆逮住机会朝刘岩山狠狠发威——又夹枪带棒地讽刺她一天天啥活儿不干,也没看谁怀孩子这么矫情;又暗指她肚子里不一定是谁的种,吴老二是冤大头才顶着绿脑皮继续跟她过。

刘岩山顶几句嘴,随即做出不耐烦的模样,借口下楼买菜出了门。

老太太越想越怄,趿拉着鞋追出去,准备让刘岩山睁开狗眼好好认认大小王。

结果刘岩山当着街坊四邻的面,甩开膀子,照着婆婆胡搅蛮缠的狰狞老脸连扇十个大耳光。

婆婆破马张飞地指责刘岩山,哭诉自己委屈,向大家宣扬儿媳的心机——她纯粹是找老实人接盘呢!

她连珠炮似的攻击刘岩山,妄图用气势压倒她、用舆论淹没她。

“麻将桌上摸我的不是你儿子?还‘老实人’呢!黄花闺女能看上你家是怎地?”刘岩山歪嘴冷笑,掉头一扬胳膊,然后独自跑到医院给孩子流了。

面对吴老二打来的“兴师问罪”电话,刘岩山直接杀到他家楼下,根本没有打完胎的虚弱,反而像进入战斗状态的雄狮。

她指着窗户跳着脚吼骂,声音洪亮到震起五楼的声控灯:“我不仅打了你妈,我还给你儿子打了!我跟你过得真他妈窝囊,老不死的没事找事捏咕我,你挺大个老爷们儿屁都不放!天亮咱俩就去办离婚,你家要是连离婚都不让我消停,老娘今天能扇你妈,明天就能骟了你!”

吴家人背地里没少讲究刘岩山,表面说“跟养不熟的白眼狼老死不相往来”,但事实上离多老远看见一个长得像刘岩山的人都吓得躲着走。

他们一家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刘岩山倒是一副浴火重生的精神姿态,在商场打工卖服装卖得飞起,没多久就攒下租档口的钱来双红市场单干了。

可董瀚洋对她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上行碰面客客气气点个头,下行回家客客气气点个头,刘岩山亦对此发出感慨:“董大老板真是让人高攀不起啊!”

这天拿货的人少,刘岩山捏着瓜子边嗑边溜达,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刺探军情”看别人家生意如何哩!

刘岩山也不避讳,绕一圈回来靠在董瀚洋店门口:“你也没开张啊,要不咱俩提前下行得了,一起出去吃点儿?”

“我吃过了。”董瀚洋背对着她,头也不抬地拢账。

“俺俩大半夜两点钟上行到现在,我好歹还嗑了把瓜子,你是喝的西北风吗?”刘岩山的胳膊越过董瀚洋肩头,一巴掌捂在账本上,侧头默默注视他。

他坐着,她站在他背后,略带亲昵的动作使董瀚洋很不自在,若有似无的体温和触感侵袭着他的右半身。

女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清香的秀发,柔软饱满的线条......再看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双眼,董瀚洋下意识往左挪想避开,结果直接坐空,从凳子跌到地上。

刘岩山一霎诧异,紧接着笑起来:“瞅给你吓的,妻管严啊?”

董瀚洋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眼光闪躲着合上账本,嘴上说:“不......不是。”

“咋还吭哧瘪肚的呢?不是啥呀?大老爷们儿这么秀咪呢?”她伸手又要拽董瀚洋袖子:“你媳妇儿不让你和别的女人说话是怎地?”

董瀚洋巧妙地闪开,开始拿杆子挂货:“我没媳妇儿。”

“离啦?”刘岩山坐到刚才董瀚洋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接着嗑瓜子:“我也离过婚,没啥大不了的!你也不用对女人有阴影,该说说该谈谈,大大方方的!别总挂心上当回事儿,现在三婚四婚都正常!”

董瀚洋心情平复,脸色也恢复正常:“不是,我没结过婚。”

刘岩山开始不信,在确定这是事实之后对董瀚洋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你是不婚主义还是怎地?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董瀚洋直接说:“我进去过,现在能过好自己就知足了,不想出去讨人嫌。”

刘岩山目瞪口呆,强作自然地问:“犯的啥事儿啊?”

“怕啥,你拍我账本的时候不挺硬气吗?”董瀚洋看她的紧张样儿,难得一见的笑了笑:“不是杀人放火,也没欺负妇女儿童,就是卖公家东西了。”

刘岩山松一口气,但是这一天,董瀚洋最终还是没有跟她出去吃饭。

次日上行,董瀚洋蹲过监狱的消息已经传遍双红市场。

各位老板本就对这位新来的“闷葫芦”充满好奇,七嘴八舌的议论如同雨后春笋般势不可挡地冒出来。

刘岩山刚来便听到风声,顿时心下一空,一路小跑到档口跟董瀚洋解释:“不是我说的!”

“我知道。”董瀚洋一如既往的冷漠:“是隔壁大姐说的。”

刘岩山二话不说,直接上门堵人:“挺大岁数嘴咋那么贱呢?俺俩唠嗑你还偷听上了!有你啥事儿,显着你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大姐是双红市场的老人儿,根本不怵她:“你算哪根葱,还教育起我了?你如狼似虎往人家身上扑的时候咋不觉得自己贱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吴老二的关系,一个坐台的还有脸说别人贱,你卖的时候不贱?”

“我草你妈!”刘岩山再次撸胳膊挽袖子,奋力甩了大姐俩耳光,二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最后闹的市场管理人员都来了。

大姐捂着心脏呼呼喘气,被抓的满脸花。

刘岩山的头发被扯掉一大把,身上也挂彩了,嘴上仍是不饶她:“老逼娘们儿,管好你的烂嘴丫子!今天给你两巴掌,一巴掌为我,一巴掌为洋哥!你既然知道老吴家人在我这儿吃过亏,最好再仔细打听清楚,干餐饮的王庆祥当年是在谁手里吃的亏!”

王庆祥这些年混得人模狗样,名号也挺响亮,刘岩山这句话无疑引起一众唏嘘。

她和大姐的档口被下令歇业一天,然而董瀚洋同样关了店门,和她吃饭去了。

几杯啤酒下肚,刘岩山红着眼睛说:“好多人瞧不起我,无所谓,我问心无愧。当年迫不得已干那行是为给我妈治病,因为坐台来钱快。我总不能眼睁睁看我妈死,那还算人吗?”

“我没瞧不起你。”董瀚洋举起酒杯敬她:“我之前感觉你挺彪,还喳喳呼呼的。但你抽那大姐嘴巴子的时候,那不要命的架势,让我突然想起一个人。当年他在市场里也没少干仗,硬是给自己的脚跟打稳了。”

“谁呀?”刘岩山眨着眼睛问。

“我哥。”董瀚洋补充道:“亲哥。”

“我挺佩服你的,敞敞亮亮面对过去。”刘岩山猛地一拍大腿:“进去过怎么了?坐过台又怎么了?现在不都本本分分赚钱呢吗!”

“妹儿,小点声!”董瀚洋哭笑不得:“我是觉得老天和社会已经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我确实也赎罪了,对于以前那点事儿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这心态就对了!”刘岩山狼吞虎咽地撸串,含糊不清地说:“见笑,我对烤串有执念。小时候我妈领我进城,我没见过烤串,闻见馋得不行,可惜没钱买。之后到城里赚了点钱终于吃上了,就觉得天底下属这玩意儿最香,正热泪盈眶呢,手上没留神,竹签子一下扎嗓子里了。”

董瀚洋默默给她倒酒、递纸巾;刘岩山边擦嘴,边冲着他傻乐:“那时候一天到晚就想着钱,为我妈、为房子、为烤串,觉得有钱腰杆子硬,想吃啥吃啥、想去哪去哪。”

“谁不说呢?当年我头拱地拼命干,为父母、为姐姐、为买车。”董瀚洋苦笑道:“结果我爸妈出车祸一起走了,下趟楼的工夫姐姐没了,之后就进去了。现在不愁钱了,他们也都不在了。”

“你还有你哥啊!”刘岩山拍着胸脯,铿锵有力地告诉他:“还有我!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此后俩人日渐升温,没多久就走到一起,刘岩山随之进入了孟沛锡的监视行列。

七系将刘岩山的履历做得无比精密,诸多事情都有旁人目睹佐证。

可孟沛锡防七系防得厉害,即便调查刘岩山没搜索出任何蛛丝马迹,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他从她的农村老家摸到当年就业的各个地方,又从老吴家探到双红市场,最终一路辗转找到王庆祥头上,问他当初为何不再刁难刘岩山,她哪来的钱给老妈治病?

王庆祥叹一口气:“她拎着烟灰缸和油漆来医院找我,一边说把面子还我,一边拿烟灰缸抡自个儿脑袋,抡的满脑瓜子血,然后从头到脚给自己浇了一身油漆。我一看那就是个疯子,是个不要命的,反正那段时间没少折腾她,这一把气也消了,就不追究了。小姑娘也是命硬,救命钱是刮刮乐刮出来的,拿两块钱刮出整整二十万。”

孟沛锡找人核实,认定确有其事之后总算踏实了,也终于松口接受了这位弟妹。

殊不知此人根本不是刘岩山,而是变化成刘岩山模样的赵柘。

此前他一直不同意他们结婚,这回倒是拎着礼物登门拜访,刘岩山啐他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孟沛锡反而抿嘴笑:“哥哥来给弟妹赔不是了,往后我们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婚后夫妻俩共同做生意,屡次卖“红门”,更叫孟沛锡欣赏这位雷厉风行的老板娘,没少夸赞董瀚洋眼光好。

董瀚洋很受用,一副说他心缝里的甜蜜样儿,觉得日子苦尽甘来,再添上一儿半女就幸福得找不着北了!

然而此番刘岩山被第一处安排来苍城找孟沛锡,是要他命来的。

董瀚洋所珍惜的“来之不易的温暖家庭”,所呵护的“白发偕老的今生挚爱”,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赵柘已安排好剩下的事,只要孟沛锡动手,刘岩山呼救反击,他绝对活不成。

“曾经那些跟他斗狠掐架的人都说他禁打命大。”赵柘对此表示:“其实是没遇到一个真正想要他命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丰五则要买两条大鱼,灌入剧毒,明日申时二刻从琼润楼出发,独自开车去往许冠处,必须走大道。

“你会在半途路过一片坟地,记住把其中一条鱼放在第三个坟头前,另一条带给许冠,让他蒸着吃!”二号金童认真地说:“待鱼上桌,你要讨用朝露沏的茶,只要他开始吃鱼,你便迅速喝掉,以朝他借命挡灾。”

张丰五似乎记性差,反复确认好几遍流程,终于放心了。

然而岳东需要早起收集朝露并下毒,在申时二刻抵达许冠所在,赠予他后立刻离开。

“你不可逗留,步行前往最近的坟场。不要走大道,绕远抄小路!”三号金童掐指一算:“你会在第三个坟头前得到一条大鱼,食之续命!”

岳东一脸感激涕零:“多谢!多谢!”

此事办得仓促,可是好使。

对付这些人,若说你应该洗心革面,他绝对反过来骂你有病;但说你马上要死,赶紧去哪干吗,行动都麻利极了。

我松开赵柘手腕,拍一拍他肩膀,对面人还没睁眼就开始笑。

“有戏看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明天得老精彩了。”

此时有人敷衍地敲了下门,没等赵柘答应就直接给拧开。

楚尽倚靠在门边,眼光不紧不慢地扫来,调侃赵柘道:“我说烟雀哪去了,被你拐这儿来了。”

“说得我像人贩子似的。”赵柘简单整理一下堆积如山的档案,腾出一把椅子:“老楚,坐。”

“不坐了。”楚尽牵起我的手:“人就领走了。”

我搂住楚尽胳膊,紧挨着他走路,赵柘嗔我快黏他身上了,直到回房关上门,楚尽才讲起北海之事。

“殒豚原不是魔兽,因卷入一场风波被祥宗劈斩。它法力深厚,保住自身一般躯体存活。”楚尽眉头紧锁,饶有心事的目光愈发沉重复杂:“祥宗和祥妤怕它泄密,便用血食投喂,兼以激发嗜血性的法阵硬导致它入魔,再用压制魔性的法阵对其进行控制。”

我好一阵错愕:“何风波至于如此紧张?”

楚尽答道:“剐祥妗。”

祥妗乃珍龙一脉嫡公主,两兄妹乃妾室所生,所以祥妗地位高他俩一头。

或许是家族争斗,致使他们丧心病狂到动用私刑剐长姐,但此事论到何处他们也不占理。

我追问:“玉帝晓得吗?”

虽然我不太待见玉帝老儿,但也得承认他的能耐。三界开天辟地以来,有盘古即有玉皇大帝。

他历经一千七百五十劫,一劫四万八千年,确实是神仙中的神仙。

楚尽坐在漆黑的深夜里,看着窗口清冷的月光,还是没有舒展眉头:“晓得,但此事早有定论。要重审旧案,殒豚是仅剩的突破口。”

听着容易,做起来难——殒豚被他们看得太紧,一点风吹草动都严阵以待。

唯有一点好,殒豚法力高深,祥妤不敢利用魔丹真让它疯起来。

若真给北海祸害了,她罪过太大,根本无处立足了。

并且这半殒豚已在当年审案之际进入玉帝的视野,纵使兄妹俩清楚留下这半面殒豚恐酿成大患,却也没有更妥帖的法子了。

“当年祥宗和祥妤不承认杀害祥妗和殒豚,还说殒豚早已入魔,因为与它感情深厚,所以一直欺瞒北海没有上报,偷偷养在自己的宫殿中。”楚尽愈发低沉,眼睛闪过难得一见的怒恨,又很快被平静掩盖:“殒豚了解他们剐祥妗的经过,奈何入魔失智讲不清楚,玉帝曾试探说这半殒豚既入魔,不如处决了。”

我想兄妹俩巴不得殒豚死,借机除掉心腹大患不是很好吗?又想起楚尽适才的话——他们说与殒豚感情深厚。

我不敢确定:“所以他们为殒豚求情了?”

楚尽点一点头:“他们说祥妗已离他们而去,无法再承受失去殒豚了,发誓能看顾好它。”

这出情深意重的大戏无非令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对他们而言这确实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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