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乎陈正、宋眉与谷内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在他们入谷的第一个清晨,在左羽盟痛失了一位统领之后,在形势尽在掌控之下,左羽盟与飞云寨竟然并未对谷内的他们展开进攻。
对于这种对方给予的难得的喘息之机,一众宣义门弟子自是庆幸非常。
不过,沈白确看到在陈正与宋眉眼中,不但没有什么欣喜之色,反而是满眼的焦虑。对于陈正、宋眉这些老江湖而言,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些异乎寻常的事情背后,往往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宋堂主,看来这次这个鱼饵我们不当也得当了。”陈正向着一旁的宋眉苦笑道。
“现在想来,我们之所以能逃出飞云寨,也并非是什么偶然了。”宋眉则感慨地道,可见两人对此早有担忧。
“什么鱼饵?什么不是偶然?”一旁的沈白不明所以地问道,现在的他已然是这谷内的核心人物之一,宋眉与陈正说话也很少避讳于他。
“陈堂主说的鱼饵,应该是我才对。所以,当夜我们能逃出飞云寨并非偶然。”这时,一旁的李嫣然弱弱地道。
“二小姐,为何会如此说?”沈白闻言不由转头看向从入谷后就少有言语的李嫣然。
“如果我在飞云寨内,宣义门来援,战火必将烧在飞云寨内。可是,如今我身在这里,那就另当别论了。这是飞云寨与左羽盟之间的勾心斗角结果,也是两者间对我宣义门施展的救其必救的阳谋。陈叔,宋姨我说的可对?”李嫣然并未回答沈白,而是向陈正、宋眉求证道。
“二小姐聪慧。”陈正点了点头,宋眉则赞许道。
沈白闻言则不由眉头一皱,同时也明白了三人话中的含意。想来他们的所有境遇,都是左羽盟与飞云寨下的一盘大棋。什么疲于奔命,什么曾经暗自庆幸的死里逃生,都不过是出自左羽盟与飞云寨的算计而已。而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别人棋盘上一枚用以诱敌,随时想吃便吃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