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南靖谁人不晓,胡怀义胡大人最会赚钱。甭管是秦家还是魏家掌舵,胡大人都能做好墙头草,一边大捞油水,一边不得罪任何一方。
本以为此次朝野空缺,胡大人还会跟以前一样安贫乐道。谁成想胡家竟一改往日作风,雷霆出手纠结大批党羽,在激烈的夺权斗争中屡屡建功!更让一众朝野元老畏惧的是,大名鼎鼎的南靖箭楼,竟公开表示支持胡家,更为离谱的是,绝迹江湖久矣、昔年秦家恶名远播的底蕴高手叶观重出江湖,高调宣布加入胡家,成为胡怀义幕僚门客。自此后胡家连战连捷,一举理顺分崩离析的错乱朝纲,将靖朝大权牢牢把持在自家手里,再次将赵星阑沦为了傀儡玩物!
赵星阑不忍经年受辱,多次修书前往玄天宗,央求赵家底蕴赵玄真出面帮扶。可惜赵玄真是何许人也,入道多年早已清心寡欲,不问世事且不见真迹。且玄天宗内部多有朝廷眼线枝蔓,一介傀儡皇帝的御信,想要送进玄天宗简直是痴心妄想!
据传言赵星阑心灰意懒,几次三番寻短见,最终却都被秘密安插的胡家护卫拦阻下来。虽说他这位皇帝无甚大用,可毕竟赵家皇室乃靖朝正统,挟天子以令诸侯,总好过背负篡权逆贼的名号。先前的魏征和秦北望,亦都是这般市侩的聪明人。
坊间也多有传言,说一向不温不火的胡家,貌似在一夜之间开了窍。很多人都说,胡怀义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只不过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位隐匿背后的高人,恰是刚刚搅乱西梁南靖两朝风云的秦逍!
又一月。
南靖历六年六月十五,春意晚浓。
旧都江陵城外,澜沧江畔,有一座长满杂草的孤坟。
坟前新添了一些供品,有枣子和馍头,还有几壶屠苏酒。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市井禁书,微风轻轻拂过,隐隐漏出里面香艳的插图。
秦逍静静斜躺在孤坟前,自斟自酌,喝一半洒一半。
“你说说你啊,挺好的酒,每一杯还养鱼。”
秦逍封闭了自身气海,不让真炁冲散上头的酒气。
他在这里喝了一整天,这也是三个月以来,他第六次至此跟老黄喝酒。
“嗝,该说的也跟你唠差不多了,此间事都办妥了。等胡亥将我家那旧宅收拾出来,我就给你挪坟,将你好生安葬在祠堂里,给你弄个大房子!”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即将身入北齐。若有缘分,遇着了你那位红拂女,我会替你照料一二。放心......我不会将周游的死告诉她,我也是要脸的人,这种事......咋能随便乱说!”
秦逍晃晃悠悠地起身,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除此外还有一声极为亲切的呼唤。
“姐夫!姐——夫!”
“姐你妈了个巴子!你再胡乱嚷嚷,信不信我把你也埋进去?”
秦逍循声望去,骑着银鞍白马的俊俏少年迤逦行来。
前几日下了一场春雨,马踏新泥,少年侠气,简直和数年前一般无二。
“姐夫!”
胡亥压根不顾秦逍的威胁,毕竟这些年他都是这么喊过来的。再者说身为秦逍的小马仔,他对秦逍的脾性可谓相当熟络。
“姐夫,你咋又喝成这样?我爹让我来喊你,他听说你即将北行,让我务必请你到府上一叙,说要好好跟你吃顿团圆饭!”
“胡扯,践行饭还差不多,咱又不沾亲带故,咋你爹也跟着套近乎?”
“哎呀呀姐夫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今儿你不去也得去,喏,你往那边瞧瞧,今儿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姐也来啦!”
(新的一个月,我还在为爱发电,希望我的努力能有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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