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胡文姬眼神阴郁地看着秦逍,一张鹅蛋脸已经泫然欲泣。
“我自幼书香门第,爹也给我说过几门亲事,全都被我退掉了。我时常也问我自己,你究竟有什么好,不对,应该是问你究竟哪一点好,为什么我就是心有千结......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你这混账东西!”
“我明白的,但又不能太明白。”
秦逍缓缓摆手,表情变得古井无波。
“刚刚胡亥说得对,你并非修行者,我也不能陪你太久。”
“我......我可以尝试修行!”
“还是别了,别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除非有很大的利益可赚。”
“你就是我现在最想要的利益!”
胡文姬寸步不让,她好似自己都没想到,能说出这等暧昧话头,一时间绯红的脸色愈发熟透,瞧着惹人无限生怜。
“何必呢,人生在世,路皆不同,我们最终都是独自上路。”
“我可以陪你一起的,秦公子!”
“哪有那么容易?我娘和我爹恩爱数年,最后还不是各自上路?路不是我们选的,很多人原本就在既定的路上。我娘去世后,我爹每次提起我娘,都会喝得烂醉,我到现在还记得他说的一句话。”
“什么......”
“叫一声老婆容易,叫一声老太婆,太难。”
胡文姬沉默了。
秦逍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看老黄的孤坟。
“喏,你瞧瞧坟里埋着的家伙,他也有个知心的人儿。只不过眼下阴阳两隔,知心的人儿在北齐孤独终老,他却在这里腐化成泥。老黄也好,我爹娘也罢,都是我此生极为珍重之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愿意为了他们,在不影响性命的前提下,付出我一定的利益。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离我而去了。这世上最难把握的就是是明天,谁又能说我娶了你,明天不会更加沉痛呢?”
胡文姬闻言刚要说话,秦逍却抬手将其打断了。
“还是找个好人嫁了吧,不是我绝情绝意,实在是我不想再挂肚牵肠。我即将远赴北齐,这一去不晓得多少年岁。我也不可能跟你说任何山盟海誓,毕竟我自己都没把握的事儿,说出口与骗人无异。前不久我认识了一个马夫,他的名字叫王长顺。他救过我的命,我感觉他跟老黄一样,给了我爷爷的感觉。可他最终也离我而去了。可能我的命就是这样,恰如这芸芸众生里许多人一样,求而不得,得而复失。当我们开始拥有,就已然开始失去,这或许就是人间诸般情愫的真相吧。”
“所以......你干脆选择不开始。”
胡文姬已然落泪,颗颗晶莹,溅落动心。
“不错。”
秦逍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只不过此刻百感交集,他的声线也微微颤栗。
“我这些年过得其实不算好,其实还挺谢谢你的,以往跟胡亥他们,我压根说不了这些知心话。我这人极度市侩,贪生怕死又讲求实际。可我所生活的世道,只有这样才有活的资格。这不是什么好日子,也就不将你牵扯进来了。我若真娶了你,那才是真害了你。你又不是阑秀坊的花魁,不应该分担我的痛处。”
秦逍把话都挑明了,转身又朝老黄拜了拜,随后便朝胡亥的方向走去。
春风依旧暖,人心却相离。
好在佳人既知意,不怕春风了无情。
(列位看官,有人能读懂秦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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