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琪走到尸体边蹲下身去,拿起他的手翻开手掌,掌心中的老茧被水泡得发白,原本是该握笔的手,不知道干了多少粗活重活,把一双细嫩的手变成如此粗糙。
承琪放下他的手站起身,眼睛发红,仵作徐大对他道:“大人,是溺死的。”
承琪点点头,转过身望着玉奴,玉奴见他几乎要流出泪来,便上前一步道:“去找陶梅吧?”
官差们已经赶走了边上看热闹的群众,将余可凡的尸体往大理寺抬。
徐大道:“大人,已经明确死因了,该通知他的家人。”
承琪朝狼牙招手:“去写个告示,就说护河城里淹死的人叫余可凡,如果谁认识他,可以来大理寺认尸。”
狼牙点头去办,承琪望着玉奴:“我们去望春楼喝酒。”
“大白天的就喝酒?”玉奴瞧了下天色,离午时还早,承琪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才想借酒消愁吗?
但玉奴并不反对,跟着承琪来到了望春楼。
望春楼的彭掌柜刚刚打开店门,见承琪来了立即上前道:“郡王爷,店刚开,啥都没准备好呢。”
承琪道:“无妨,给我一壶酒,再一碟花生,一碟豆子就成。”
说完拉着玉奴的手就进了他的包厢“在春山”。
等酒端上来,承琪拿起酒壶给玉奴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随后默默地喝了。
玉奴跟着把酒喝下,承琪又倒,又喝。
如此三杯酒下肚,承琪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已然有些醉态,玉奴按住了他的手:“还要去办案呢。”
承琪望着玉奴:“小时候吧,我以为世界就是我所接触的一切,到处都是歌舞美酒,到处都是彩衣花冠,哪里会知道有人会吃不饱肚子,有人会没有衣服穿。”
他的泪滑出了眼睛,玉奴伸手替他擦泪,承琪握住他的手让他捧着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