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吧。”安紫苏却道,“所有人都去了,若是你不去,岂不成了众矢之的了?”
“可是宁王他…”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考虑,但在商言商,宁王是皇子,如今又监国,他能左右你的前途。”
“你若不想被他针对,就得去。”对于好友的贴心和支持,她很感动,但也不想耽误他的前程。
“宁王也不止请了你一人,既然同期进士都会去,你就当做和他们认识交流的机会。”
科考中了进士的人,都留在京城积极结交同僚,拜访官员。
刘安中了探花后,不少人相邀,但他很少赴约,不想为安紫苏带来麻烦,只耐心等着朝廷的任命。
刘安一向听从安紫苏的建议,于是点头,“好,我会小心的。”
换做平时,安紫苏少不得开两句他的玩笑,今天却说她累了先回房。
“紫苏看上去有烦心事。”夏冰芸盯着她的背影。
刘安猜测,“是烦心赐婚的事情吧?”
“这谁都知道。”夏冰芸觉得不对劲,“她今天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我去问问。”
正好茯苓端着才做好的点心要送进去,夏冰芸接过托盘,“茯苓,我送进去吧,正好有事找你家小姐。”
卧房的门掩着,夏冰芸直接推门而入,“紫苏,才做好的杏仁露,快趁热尝尝。”
安紫苏坐在正对门的桌旁发愣,见夏冰芸进来,连忙用衣袖盖住桌上的东西。
虽然只瞧了一眼,但夏冰芸觉得被掩盖的东西有些眼熟。
“吓到你了?”夏冰芸进去反手关上门,把托盘放在桌上,“尝尝。”
“等会儿再尝。”安紫苏有些不自然。
“紫苏,你怎么了?”夏冰芸好奇地问,“你把什么遮住了?”
“没什么。”安紫苏暗自懊恼没关上门。
“是不是和案子有关?”夏冰芸一笑,突然神色一顿想到了,“是...是那支步摇?”
那晚藏在阿胶下的红豆步摇,宁王送给安紫苏的。
被好友撞破,安紫苏微微叹气,挪开了手臂。
果然,那枚做工精致的红豆步摇出现在夏冰芸的视线里。
“你不是说已经把它还给宁王了吗?”夏冰芸不解,“怎么又在你手里?”
“是不是宁王强迫你收下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插入了安紫苏的心里,藏在其中的委屈和隐忍,喷薄而出。
她一人背负压力,已经到了极限。
安紫苏一张嘴,未说一字,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夏冰芸被吓了一跳,赶紧问:“紫苏,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宁王欺负你了?”
安紫苏哭得伤心,连话都说不连贯,“冰芸,我...我...我该...该怎么办?”
自从认识安紫苏以来,夏冰芸从未见她哭过。
她总是开朗幽默又乐观,和她相处如沐春风,就算说几句话都觉得高兴。
若不是遇到难关,她绝不会如此伤心。
宁王权势滔天,安紫苏怎么能反抗?
此时,她恨极了宁王,也恨自己没能力,没能帮上好友。
夏冰芸不再问,伸手在安紫苏的背上轻拍,让她先哭出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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