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很空,只有一个木匣子放在了醒目的地方,木匣子上的铁锁已然生锈,手指刚刚触碰到,就掉下来好多锈块。
铁锁被腐蚀严重,很容易就被取了下来。
画纸微微泛黄,杨玄桦小心翼翼的将画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极为熟悉的眉眼。
说熟悉其实也不准确,毕竟十年过去,爹娘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晰了。
如今再见到他们,杨玄桦只感到了钻心的疼,颤抖的手指抚上两人的眉眼,他终是再也忍不住,哽咽的出声:“阿爹、阿娘。”
屋内似有微风吹过,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了凉风里,就好似他的爹娘在给他回应,把他们离家多年的孩子拥入了怀中。
杨玄桦取下脸上的面具,任眼泪肆意流下,打湿他的衣襟。
这幅画卷,还是阿爹阿娘成亲时,外祖父托人送来的,爹娘一直将它珍藏了起来。
后来,杨家灭门,他也有试着找过,可惜没找到,没想到竟是被弟弟拿走了。
将画卷妥善放好,杨玄桦循着记忆,摸到了角落里的一处按钮,按钮被按下,一个方形木盒从墙中弹出。
盒子看起来比较崭新,里面装着的应该是弟弟的东西。
按捺不住好奇心,杨玄桦打开了那个小木盒。
小木盒里堆叠着很多的信,每封信的封面都写着阿爹阿娘亲启。
杨玄桦按照弟弟标记起来的序号,打开了最开始的一封信。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阿爹阿娘,今日是你们离开的第四个月,原谅孩儿到现在才给你们写信,实在是琐事太多,抽不出空闲时间。
兄长的消息,孩儿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不知道他情况如何了,若阿爹阿娘见到了兄长,还请给孩子托个梦,好让孩儿心安。
临颖依依,不尽欲白。】
【久违芝宇, 时切葭思
距离孩儿上次写信,已经过去二月有余,许是地府那边的通信比较慢吧!孩儿至今都没有收到爹娘的回信。
这段时间,孩儿离开了皇都,听闻南边有仙山,山上有修习者,孩儿想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学有所成,早日为你们报仇雪恨。
音问久疏,垂念已深。】
【鄙寓均安,可释远念
阿爹阿娘,三月未和你们诉说凡尘之事了,在外游历许久,孩儿再次回到了杨家别院。
许是近乡情怯,孩儿已经三日未睡好觉了,别院里承载了孩儿年少时的喜怒哀乐,这里是孩儿啼哭的开始,也是噩梦的起点。
许久不见了,孩儿想你们了,阿爹阿娘,如若可以的话,你们能否来梦里见孩儿一面呢?
暂书至此,不复一一】
……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阿爹阿娘,今日,是你们离开的第十年了,这十年来,孩子都没有梦到你们呢!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愿意来见孩儿呢!孩儿都要记不清阿爹阿爹的样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