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秀春儿瞪大了双眼,水灵灵的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您……您没走?”
柳涯心甩甩手上的灰烬,用湿毛巾擦了一擦,才面无表情地回道:“你不必装傻,你清知道的,有什么问题就问。”
秀春儿连忙低头,清泪一滴,委屈道:“您拿我做诱饵。”
“没错。”柳涯心点点头,说道:“用你作诱饵,我只有离开,他们才会上钩。”
“您说过,我会安全的。”秀春儿一边娇声怨怪,一边抓住柳涯心的手。
“你现在不是挺安全的吗?”柳涯心歪着头笑道:“我问你,什么时候我们离下一波袭击最远?”
“我不知道啦!”秀春儿的娇嗔是无所不在的,马上柳涯心都听麻了。
“从时间线上来说,离下一波最远的时候,就是刚解决这一波的时候。”
柳涯心坐在床上,拍拍柔滑的床垫,平静地说道:“说说吧,反天城的大致情况。”
……
“金李二族共反天,拼得清水五百泉。”
“不合反目成仇敌,内斗空耗万年愿。”
李冷安踏入了反天城,不禁念叨起这些反天城童谣。
“麻蛋,老子终于到了!”
天知道李冷安这一路上,走了多少弯路,躲避了多少悍匪,才导致一个月才到这个地方!
都怪仙溪城和反天城没有商路,不然自己会费这么大劲吗!
由于家族特殊性,李家也频繁和反天城合作,但是李冷安却没接触过高层。
作为家族继承人,李冷安在彻底成熟前,行为必须干干净净。
但是,李冷安虽然胆小,却不是一个老实人,他也旁敲侧击地接触过一些反天城的人。
他大致知道了反天城的状况。
正如歌谣里唱的那样,李金二族是反天城的主宰,二者相比,金家更加复杂、激进,李家则纯粹、保守。
其实反天城五百二十汪清泉,金家占领泉水二百八十余,而李家却只有一百三十余。
但是在金家的压迫下,一些势力与李家联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合力,借李家之名,足以与金家相抗衡。
虽然在某天忽然天降的城主协调下,两家已没有大型战斗,但小摩擦不断。
反天城陷于二族的内斗中,始终没有对镇城发起有效的进攻。
李冷安嗤笑一声,这群人,都混成这个惨样了,还不忘着内斗。
朽木不可雕也!不像我,我马上就要觐见少爷了,我是镇城第一人!
反天城的钱币,是用天国羽币的基础之上,大幅度修改的,修改程度到了无法在天国流通的程度。
这是明面上的,事实上,天国羽币,在这里依然可用作钱币用,而且还通胀了很多。
原本需要三银子的过门费,李冷安只抛出两枚银子,门卫便开心地放行,看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恐怕一银也未尝不可。
李冷安带了足够的钱,毕竟也要猜想一下万一大少爷没带钱、被扣留洗碗的情况。
不过那怎么可能呢?
李冷安摸摸右手上亮闪闪的四翼天界镯,这好东西平时都是父亲用,这下面见大少爷,父亲也舍得借给自己了。
看看手里的罗盘,还是没有亮,看来自己与大少爷仍然相距很远,李冷安下了决心,在找到大少爷之前,绝不吃自己最爱的黑炭饼。
“这位少爷,第一次来反天城吧。”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妪拉出了李冷安,双眼咪成缝隙,一副奸诈相。
李冷安急忙甩掉她的手,这里的人都不能信,做任何事都要三倍警惕。
“少爷,来看看商品吧,不买也行,就看看。”老妪还是伸出了枯如槁木的残手。
那只手上,小拇指是缺的。
李冷安内心一凛,打掉老妪的手,骂道:“你这残货,敢碰你李大爷,要是在镇城,我非废你条胳膊!”
那老妪嘿嘿一笑,也不恼,只说道:“少爷,您来反天城,不就是为了看货吗?”
“谁说的,小爷是有要事在身!”李冷安被激起了怒火,大喊道:“爷可没空看你的货!”
“嘿嘿嘿,我看您是不明白反天城的规矩。”老妪拐杖清点三下土地,从店内便走出三名五短身材的青年。
他们形态怪异,蓬头垢面,似是传说中的地精。
“你们……你想干嘛?”
“反天城,可都是一群渴死鬼,您不出点血,还想过这条街?”老妪佝偻着身子,和蔼的笑容在李冷安眼中竟是如此阴险。
这特么是拦路抢劫?李冷安心里恼火道:“你们是想强抢?”
“误会了误会了,少爷您招子亮,别不能诬陷我们啊,咱家只是邀请您来看看,顺便买点东西罢了,还有各种优惠哦。”
李冷安一阵头疼,他也不想过多纠缠,便说道:“那咱们快点成吗?我真的急着走!”
“您买得越多,走的就越快。”
话是这么说,但可不能每条街都出血啊!
李冷安眼球咕噜一转,想到一个注意,便笑说道:“老人家,您这边,有保镖生意吗?能保我一路无忧的那种,钱肯定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李冷安拿出一个方块翡翠,约手掌大小。
为了展现出大方,李冷安把它直接扔给老妪,什么都没说。
“有,有,只要您肯付钱,金家什么都有,您随我来便是了。”老妪双眼一眯,便招呼着李冷安入内。
……
“原来如此,我大概了解了。”
柳涯心点点头,站起身说道:“刚才那件事,你也看出来了,这里并不安全,你还愿意待着这吗?”
秀春儿乖巧地低头,说道:“少爷您去哪,我就去哪。”
所以说,这样才最麻烦啊!柳涯心啧了一声,清清楚楚传进了秀春儿的耳中。
他在嫌弃我?秀春儿内心大震,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难道因为还是孩子,所以才对这方面没有意识吗?
“那你就待着这吧,拿着这个。”柳涯心扔给秀春儿一个东西。
是一个铃铛,像极了猫脖子上绑的那种小铃铛。
秀春儿接住,马上用床边红线,系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
“遇到危险,就摇响它,我马上就会来。”
柳涯心如此提醒,是因为他觉得戴在脖子上不好摇动。
“嗯,”秀春儿嘤咛一声,娇声说道:“少爷您不用在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