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只是想问问怎么大家伙儿都坐着不卖鱼呢?”
其中一位说到:“我们等人呢。”
“哦?等什么人?”
“等我们这片的管事的过来。”
“他不来,不许卖?”
“对他不来不能卖。”
张德妙心想这可奇了:“他是怎么个管事的?”
这位正要说呢,另一位拉住了他:“您上别处打听吧。咱们自己也不好说。”
没等张德妙进一步打听,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争执声。
“诸位把那个鲜鱼给我来个三条四条的,活龟也来两只今天请位朋友家里吃便饭,还得给我快快的拿,我可等不了。”
张德妙转头一看,是一个不大的小伙子,扎着一个冲天辫,一张黄脸蛋儿一对儿黄眼珠子。
买鱼的都没有吱声。
这么个工夫,鱼业公司的伙计,笑嘻嘻走上前去。
向这小伙子叫了一声:“小爷,要说吃鱼你老得候一候。
你老要是事忙,你老先回家,回头给送到府上去。
皆因我们掌柜的没来,没人拿秤,这里有多少鱼行还等着我们掌柜的呢!你老略候一候吧。”
这个话说的语气是挺客气的,但这小伙子可不管。
闻听眉毛倒竖二目圆翻,黄眼珠子瞪起来还是真正怕人。
他高声喊道:“我告诉你,我斗的就是你们掌柜的,倒不是跟你们。
我凭钱买货,并非是讹诈,鲜鱼活虾不趁着鲜亮卖,非得全都搁坏了。
你们掌柜的罗三故意的摆架子,赶紧把鱼给我秤好,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别说我对不住。”
这下不仅这伙计们知道他是个来找茬儿的了。
张德妙也看出来了,这里的那个所谓管事的老板罗三这么霸道估计有人要收拾他,这位黄眼睛就是人家请来的。
那伙计也不敢跟他叫横,一面用言语附和,一面派人去请掌柜的。
工夫不大,罗三到了,带着人手携这兵器。
走上前去,拱了拱手叫道:“陆兄弟这是怎么了,不知道这个买卖是哥哥的吗?要谈到吃鱼虾,你只管前来,这么一来显着咱们弟兄没交情。”
罗三说的这就是场面话,小伙子要是一般的社会人,就应当就坡下驴。
但不仅张德妙看的出来,在座的都看得出来,这小伙子可看着不是来要点钱那么简单。
所以他有台阶也不下。听了听罗三说了这片话,哈哈大笑。
叫了一声:“罗三,陆恒今天来并非是要鱼要虾,这个买卖你一晃也干这么些个年了,也该让让了。
咱们要是有交情,你就交给我替你照管照管,不然的话我得开开眼,看看姓罗的你有怎么个样儿。”
罗三一听这个话,分明是套着过节来的,要说善解可解不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脱不过。
这才吩咐一声:“伙计们亮家伙打,打伤了归官司,有我顶着呢,打死了偿命全都有我。”
伙计一听掌柜的吩咐,各持趁手的军刃往前一蹿。
张德妙见了,计划帮这陆恒一把,自己以后估计也不少来鱼市,要都按这伙计说的,做买卖还得等这罗三,不来还开不了张,那我还卖个屁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