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褚毓本来已经歇下了,侍卫却突然来报说周文清夜叩宫门,貌似有急事求见。
褚毓皱眉道:“有什么急事不能明日再报,非得是现在?”
但他还是起身穿衣,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等褚毓见到周文清,就看到他一脸病容,神情疲惫,连官服都没穿,微长的衣摆拖在地上,狼狈不已。
褚毓惊讶道:“周卿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狼狈?”
周文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臣周文清,恳请陛下赐婚。”
褚毓本以为他深夜进宫是有什么急事,没想到就是想让他赐婚,顿时有些生气道:“你不惜夜叩宫门,就是为了此事?”
周文清道:“正是。”
褚毓道:“周卿,夜叩宫门乃是大忌,按律当处以重责。究竟是怎样的婚事,能让你以身犯险?”
周文清道:“臣知罪,但凭陛下责罚。还请陛下允臣之所愿。”
褚毓刚刚是真的生气了,周文清是今年的探花郎,褚毓挺看重他的。但周文清今日无视宫规法纪,就为了让褚毓赐婚,不免让褚毓觉得他不知轻重,心中有些失望。
但现在褚毓是真的有些好奇了,他对周文清的脾性也算有些了解,对方一向行事稳重,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能让他做出这等出格之举?
褚毓问道:“既是让朕赐婚,那是哪家的姑娘?”
周文清道:“景宁侯的侄女,宁书雅。”
宁书雅?褚毓讶异道:“可是景宁世子的堂姐,先前与你有婚约的那位?”
周文清道:“正是。”
褚毓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他之前受宁书珩所托,想办法阻止永安伯府跟宁书雅的婚事。但还没等他动手,宁书雅就自毁容貌拒婚了。
说实话,对于宁书雅这种宁折不弯的性子褚毓是很欣赏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宁书雅的婚事是个烫手山芋。先且不说宁书雅先后两次退亲,名声已然有损。如今她容颜已毁,谁娶了她必然要面对世人异样的眼光。更何况因着与永安伯府之间的恩怨,谁娶了宁书雅,那就是跟永安伯府作对。
所以虽然大家都对宁书雅敢作敢为,不畏强权的作风感到敬佩,但自宁书雅退亲后就再也没有媒人上门提亲了。
褚毓虽然知道周文清跟宁书雅之间有过一段情。但他没想到以宁书雅如今的情况周文清还愿意娶她,甚至不惜遭受重责求他赐婚。
“周卿,这位宁小姐如今的情况你也清楚,娶了她对你的前途不仅无益,还会对你的名声有所损害,你可想清楚了?”
周文清坚定道:“臣既然要娶她,自然知道后果。我喜欢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褚毓问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赐婚,这辈子你们两人就都被绑在一起了。到时候你想要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皇帝亲自赐婚意味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一般来说皇帝下旨赐婚是不能和离或休妻的,否则就是在打皇帝的脸。褚毓一旦赐婚周文清跟宁书雅,那他们二人今后无论发生何事就都不能反悔了。
周文清道:“臣心意已决,绝不后悔。”
“好。”褚毓道:“既然如此,朕成全你,福泉,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