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孙局还是那样?”
办公室里悠闲坐着喝茶的人问,他穿着白大褂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熟稔的姿态像这是他的办公室一样。
许牧野推门而入,见着这人也不觉奇怪,一边把西装外套挂好一边说:“还是那样,生命体征平稳,就是不醒。”
“他不醒事就全落我身上,我在这熬夜,他睡着倒是轻松。”
“嘎!”白大褂男人肩头的墨色乌鸦冲着许牧野叫了一声,灵性不凡。
“你可别叫。”许牧野掏出一把坚果放到桌子上:“我还不至于猝死。”
乌鸦扑棱棱飞到桌上磕着坚果,吃了一个之后绕着许牧野飞了一圈,高高兴兴地吃好吃的。
“那文件你看了没?”他问白大褂男人。
顾瑞光喝了口茶水:“看了。开会都有谁到?”
许牧野挥了挥手:“没几个到的,都是副手。”他面露愁容,黑眼圈让本该硬朗的男人颓废了几分,“这种时候中心的那批人集体睡觉去了,上下都是问题。”
“多事之秋啊。”
他坐到另一边椅子上,一口干了杯茶水:“不说这个,小孩们的事你怎么看?”
“我坐着看。”顾瑞光把膝盖上展开的文件放到桌子上,随口说了一句:“未来是年轻人的。”
“狗屁年轻人,一群小孩,最大的才十六岁,什么时候轮到学校里的学生去干这玩命的活了!”许牧野骂骂咧咧:“我可去他妈的。”
“你知道的,他们本就是应运而生。”
“又不是让孩子们去送死,黑洞经历也是一次磨练。”顾瑞光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他抽出一份资料:“尤其是他。”
那是一个穿着校服看镜头的少年,照片是在学校拍的证件照,少年留着学校要求的板寸,面无表情平静如死水。
名叫方年。
“下一步走访调查我建议你亲自走一趟。”
“老王那里我来应付。”
许牧野皱着眉拿起资料,这个小孩他有印象,有些特殊但应该还比不上另外几个问题儿童,翻到最后,那里夹了一张试卷。
抬头看了顾瑞光一眼,这张卷子应该是他搞来的。
“看看。”顾瑞光道。
许牧野耐心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试卷,字写得是标准的楷书,卷面就足够让老师刮目相看,答题区域满满当当,都是按照语文考题的解题模板来写的,从分数来看踩点踩得很准,作文不说惊艳也算优良,六十满分得分四十三。
要从一套语文题里看一个人,许牧野直接把重点放在作文上,越看神色越专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顾瑞光在千字的作文里勾出十几个词句。
乍一看没什么,可如果把这些部分单独拿出来就会很奇怪,硬要说便是违和感。
具体哪违和许牧野也难说,但就是从心底不舒服。
“我会去看看的。”许牧野放下资料。
方年的家庭背景比其他人都要薄,他父母一个孤儿一个某次天灾唯一的幸存者,再算上那从文字里都能看出来破烂的家庭关系,一个家庭,或许情感上每个人都能用孑然一身来形容。
“目前记录在档的孩子里,他是最大的那个。”
顾瑞光指尖点了点资料上方年的出生日期,“无论怎样,在关于超凡力量溯源的调查中,首位总要受些关注。”
“这一批的孩子和我,和你,和信仰成神,和领一类的智慧生灵,和往期所有的超凡力量都不同。”
“他们是一个新时代开始的象征。”
“我只能说未来必然是年轻人的。”
“作为秩安司的顾问,我的建议是向未来看齐。”